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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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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 「祖母曾說過,要為我向所有喊得出名字的神?許願,希望有那麼一天,我能找到一個人陪在身邊。」他目光筆直地望著她。 他曾經害怕爭取過,在還沒和祖母生活在一起前,那段人生中最挫敗痛苦的日子,他強烈以為自己沒有資格再去追求什麼,幸好之後遇見了在生命中佔有極大重要性的祖母,他才又開始鼓起勇氣,不再停滯原地。 結果換來許許多多的傷痕,使他又開始搖擺退縮;還好,他在差點失去時,想起祖母臨終前的話……他決定再賭一次。 廉欺世僅是靜默地聽著,等他說完。 「我在想,也許你願意成為……不,也許你就是那個人。」他的聲音聽得出顫抖的緊張,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笑,僵硬無比。 黑亮的秀眸緩緩垂下,她想了想,然後問:「你知道我娘如何稱呼這種人嗎?」 「怎麼稱呼?」他的問句藏著憂心。 察覺他的不安,廉欺世伸出一手,悄悄搭上他的手背,緩緩綻開笑顏—— 「上邪。」 從那天起,她成了他的上邪。 「爺難道不懲罰屬下?」 等著雷觀月從廉欺世的房裡出來,一等就等到下午的嚴長風,在主子前腳離開房內,後腳立刻追了過來。 「事情的來龍去脈你都查清楚了?」雷觀月停在自己的房門前。 「確實跟她們說的一樣。」不到一天的時間,辦事效率極佳的嚴長風,已經循著笙歌這條線,明察暗訪了不少人。 事實上,即使不這麼做,主子也早就認定廉欺世是孩子的母親。 先前嚴長風曾經試圖勸阻要去找人的雷觀月,要他冷靜下來,再仔細想想,但是雷觀月只給了他一句話—— 無論如何,我已經決定相信她。 那麼他的調查又如何呢?可笑的證明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個討人厭的壞人角色而已。 「嗯,你可以下去了。」雷觀月手一揮,表示沒事了。 「爺難道不懲罰屬下?」他又問了一次。 「何故?」 「……」嚴長風默不作聲,知道主子清楚原因。 「她說,一個人終其一生都在找可以信任的人,有些話即使是枕邊人也不一定能說出口,既然尋得這樣的知己,千萬別因為一時衝動而失去珍貴的他。」 「笙……廉姑娘說的?」 正確一點來說是她娘說的。 「嗯。」雷觀月決定不把實情全盤托出。 她會那麼說,正是擔心他會對始終堅持送走她的嚴長風發怒,所以才拐彎抹角地告訴他。 「……」嚴長風低頭不語。 「如何?被討厭的人幫忙求情的感覺?」雷觀月故意問。 「屬下未曾討厭過廉姑娘,只是覺得她的身分不適合。」 「你該知道,這個家從來不興門當戶對那一套。」 「我現在知道主子如此離經叛道了。」 雷觀月抿唇一笑,在進房門之前,留下這麼一句—— 「以後,她也要拜託你了。」 真的聊太多了。 體力不足的雷觀月,一整天經歷和思考的事情太多,過度的疲勞馬上反應在身體上,發了高燒。 身為藥師,廉欺世通常看一眼即能替人抓藥,把脈則是看不出所以然時才用的。至於雷觀月呢,只須摸跟問就知道了。 「如何?」嚴長風問著顯而易見的問題。 「高燒。」廉欺世正經八百地答著顯而易見的回答。 「嗯,我去藥坊買藥。」嚴長風說著就要出去。 廉欺世忙道:「不用啦!我家有,而且應該還沒壞,不過很多,需要你跟我去搬。」 沒壞?很多?搬? 她的話留給了嚴長風一堆問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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