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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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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一把絲帛做的傘? 「是傘呀。」深怕被水珍珠數落,老喬趕忙解釋,「是咱們從一艘全是身材高大、金發藍眼的怪人的商船上搶來的。」 金發藍眼?是漠北人嗎?不對,漠北人是騎馬的部族,他們對航海術不在行,壓根不可能在海上活動,那麼是……水珍珠撐起傘,發現用絲帛製成的傘更加輕盈,對於兩手被捆綁的她來說使上手並不費力。 身為精明的生意人,她的腦袋飛快的轉動著。 若將這把傘帶回長安京,應該能做出相同的東西,而且用絲帛來做定能稠上更多精緻的圖案,到時候肯定會批客源。 除了這把傘不能擋雨外,只要在點妝宴上拿出來,絕對能接到如雪片般飛來的訂單。 「這把傘可以讓給我嗎?」一談到跟生意有關的事,水珍珠立刻現實的陪笑。 老喬搔搔頭,「應該是沒啥大問題,反正大夥也用不著……啊!還是問過首領會比較好。」畢竟船上所有東西都是首領的,也許這看似不起眼的怪傘能賣到好價錢也不一定。 滄瀾? 一想到他,水珍珠滿肚子火。 「暫時借我。」若是得跟他要才行,那她寧可以後再想辦法弄到相同的東西。 老喬見她一臉怒火,不敢多說什麼馬上離開,但才剛走到甲板,便碰上滄瀾。 「她人呢?」差不多是午膳時間,想想她也該求饒了,他才會出艙房尋找她。 沒在船頭的最高處看見她,還以為她逃跑了,但他冷靜下來一想,在這片大海上,諒她也沒地方可逃。 「水姑娘說她怕曬,可能窩到更裡邊的位置去了。」老喬回頭沒看見水珍珠,於是道。 怕曬?滄瀾抬頭望瞭望萬里無雲的天空。 今日的太陽比起往常算是溫和的,不過對她這個從小生長在高牆院落的深宅裡的千金小姐,怕是不能習慣。 繞過老喬,這次他終於往船首走過去。 撐著傘,水珍珠盯著一望無際的海面發愣。 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腦袋瓜裡有些淩亂,身體也熱熱的,尤其是腹部更是悶悶脹脹的不舒服。 糟了!難道是……怕自己的猜測沒錯,她忙想站起來,正巧眼角餘光瞄到等了這麼久的人出現,暗自立誓非等到他不可的水珍珠,立即坐回原處,精巧的下顎微微仰起驕傲的高度,等他走到自己面前。 「不累?」低沉的嗓音落下。 高大的陰影遮住了纖細的她,因為有傘的阻隔看不見他的臉,而她也沒有抬頭的意思。 「跟你這個忙著四處巡視的首領比起來,只是坐著不動的我又怎麼可能會累?」她的話既酸又諷刺,明著稱他一聲首領,暗地裡卻在諷刺他。 「如此說來,是我沒有給身為階下囚的你工作做,使你閑得發慌了?」滄瀾亦非省油的燈,三兩下便還以顏色。 哼,就會耍嘴皮子! 水珍珠賭氣地用力踏著他的影子,同時又不願離開龐大的影子帶來的陰涼。 滄瀾失笑的盯著她天真的洩憤舉動,不懂她空間是成熟高雅,抑或根本是孩子氣,要不就是被他氣瘋了。 「你是來幹嘛的?」若不是來道歉,最好快滾。 「我來看是怎生的女人賭氣要坐在這兒,還敢要傘撐。」她已經不能說是臉皮厚,而是腦子的思考方式異于常人。 「那麼你現在看到了,可還滿意?」絕美的小臉端著譏嘲的表情,不想接觸陽光,她只得垂首瞪著滄瀾的影子。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耐性根本比不上他,等他道歉可能比登天還難。 「滿意?無所謂滿不滿意,只是覺得有趣而已。」 「哼!」水珍珠不滿的哼了哼。 突然,腹部一陣劇烈的收縮陣痛,讓她忍不住痛吟:「唔……」 纖弱的身軀縮呀縮,幾乎快縮成一團小蝦米。 只看得見傘頂的滄瀾以為她是熱暈了,遂道:「若是怕曬就進去。」 讓她一個人霸佔著船頭也夠瞧久了,再不趕她進艙房,誰知道滿船的男人是用什麼眼光在看她的,說不準等會兒有人假借攀談之名行吃豆腐之實,況且她一直撐在這兒也沒法打掃。 他知道自從她出現在船上後,很多人的目光便緊緊跟隨在她身上,畢竟她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碧綠的銳眸掃向甲板上不時朝兩人看來的視線,隨後那些視線的主人粉粉找到了事做,不敢再多看他們一眼。 他非常不喜歡那些停駐在她身上打轉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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