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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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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不過能看到有人自個兒跳海喂魚似乎更讓他們興奮。 如今她終於瞭解他的意思了。 站在如此接近海面的地方,水珍珠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背的怨靈魔物不少,那脆弱的木板除了要支撐她的重量,彷佛也被無形的「重量」給更壓下去了許多。月光下,海面波光粼粼,使她得以目測出自己與海面的高度,若真的跳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跳下去?她又不是瘋了! 強烈的海風吹得她嬌小的身子,隨時可能被掃進海中,但她沒有屈服,連吭也不吭一聲,傲然的挺起背脊,豔媚的小臉上滿是驕傲。 天知道今晚發生的事幾乎耗盡了她所有體力,現在就連站著都很費力,可人群的催促狂叫影響不了她,就連狂肆的海風都撼動不了她分毫,一雙怒火噴灼的媚眸直瞪著他。 可惡的男人! 驕傲的女人。 滄瀾暗忖,綠眸流露出訕諷。 饒是站在船舷搭起的木板上,她仍是不求饒,雖然他能看得出她全身發顫,但她偽裝出的氣勢更能斥退人。 「女人,叫你快點跳下去呢!」王琥涼涼的朝她喊,終於可以報方才的仇。 沒有移開視線,水珍珠朝著臉帶刀疤的男人,堅定的拒絕道:「我不跳!」 憑什麼要她跳下去?沒能保護好她是船員們的過失,敢搶她豔府水家的船更是他們的錯誤,照理說他們應該把她送回港口才是,這會兒反而綁著她的手要她跳下去? 想得美,真是做春秋大夢。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王琥抽出腰間的大刀,抵著她的腿,要挾道:「快跳,再不跳就砍了你的雙腿!」 腳下的木板又沉了一些,水珍珠的心也跟著下沉。 「我說了不跳,有本事你就砍斷我的雙腿讓我落海,不然便是一刀抹上我的頸子再把我扔進海裡。」她凜然的傲氣即使在生死關頭也絕不低頭求人,挑釁的說:「否則,我絕不跳。」 被她的氣勢震懾住,王琥舉刀的手僵在半空中。 驀地,滄瀾發出朗笑,笑聲伴隨著海風傳進她耳中。 「砍了你的腿?殺了你再扔進海中?」他那與她不相上下的狂傲目光緊鎖著她,「你以為什麼原因才要你自個兒跳下去?」 水珍珠的眸心透著疑問。 「你們說呢?」沒有給她正面的回答,他反倒問著眾人。 「當然是因為這是海寇的樂趣呀!」海寇們齊聲道。 他給了她一記「聽見了吧」的眼神。 水珍珠差點氣得七竅生煙。 「如果是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還不如把我平安的送回港口!」似乎只要面對這個男人,她便會耐心告罄,不能克制的咆哮。 「送你回港口?你當我們這是官船嗎?這可是海寇的船呀!大小姐。」王琥訕笑道。 「是啊!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會做呢?」其它海寇也插嘴,臉上神色一如王琥般,彷佛她說的是天大的笑話。 「再說,你可是豔府水家的二當家,若豔府水家發現你在咱們的手上,這一去豈不自投羅網!」 他們都敢大剌剌的襲擊豔府水家的船了,還會怕市舶司?水珍珠暗罵。 「帶我回去,我保你們沒事。」倒大楣的將會是決定雇用那些沒用船員的主事者。 「若你真想回去,何不試試自個兒遊回去?」滄瀾的話再度引來一陣訕笑。 「既然我『不小心』上了你們的船,護送我回去也是應該的。」水珍珠對於自己的論調堅定不移,絲毫不認為自己面對的是海寇就必須低聲下氣。 畢竟,她掌權慣了。 「容我再提醒你最後一次,我們是海寇,你也不是不小心上了我們的船,是被我們俘虜來的。」不是俠義之士,也不是以救人為己任的英雄,更非正派行事的君子,他們可是作奸犯科的海寇。 雖然和她的距離最遠,但滄瀾的眼神卻讓她無法忽視,細緻的皮膚泛起一粒粒雞皮疙瘩。 不是畏懼於他,而是那目光過於深沉凜冽,使她忍不住想起大姊罷了。 水珍珠替自己的反應找妥了藉口,重新提振士氣。 「送我回去。」她不死心的又道。 「我說了你可以自己遊回去。」他的態度可有可無,好像她跳海也行,不跳海也沒有損失,反正他不會答應她的要求。 她必須牙根緊咬才沒將不堪入耳的怒駡吐出。 不行,再怎麼說她都是豔府二當家,那種難聽的字眼放在心裡罵還可以,若出了口,連她都會感覺自己降低格調,千萬不能同這些海寇一般見識。 水珍珠下意識還惦記著方才她脫口而出的話的下場,所以硬是吞下了那些難聽的話。 「首領,在讓她跳下去之前,是不是要先剝光她的衣裳?」那料子可值錢了!海寇們貪婪的打量著她身上可以搶奪的東西,以彌補今日的空手而回。 聞言,水珍珠惡狠狠地瞪向說話的海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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