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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個,就不信我進不去。」邊上下拋接著錢袋,洪今年大搖大擺的走進武館大門。

  武館嚴格的作息訓練是從天翻魚肚白開始。

  挑水劈柴是不用懷疑的,用過早膳後到後山去繞山跑步,依照年紀不同,越大的人跑越多圈,回到武館後每人只有一杯水的休息時間,之後才開始真正的武藝訓練。

  眼下這個時辰,所有弟子都在武館裡練功並彼此切磋武藝。

  洪今年並不是因為知道這點,才挑這個時辰來,而是他一早在街上晃了半天,下手的對象都是些窮光蛋,好不容易讓他等到一個看起來荷包滿滿的傢伙,得手後趕來已經是這個時間了。

  踩著囂張的步伐大刺剌走進練武場,洪今年岔開雙腿站著,傲氣十足的雙眸掃過練武場,意外的看見幾張「熟面孔」。

  ——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熟面孔。

  看來那個什麼雍震日說的是真的了,這武館難不成專出找他碴的傢伙?

  練武場因為洪今年的出現,稍稍起了騷動,正在對試中的人紛紛停下來,心不在焉地朝這個來勢洶洶的傢伙瞥去。

  洪今年扯出惡意的笑容,對上那些和自己有過節的孩子,最後注意到整個練武場裡沒有半個大人,也沒見到馮守良口中的「雍師父」。

  「我們這裡不是隨便的人都能走進來的。」一個看來年紀算大的男孩走到洪今年面前,不算客氣地說。

  「我這不就好好站在這裡嗎?」收回目光,洪今年擺出老成的表情。

  「那麼就請你好好走出去,大門在哪個方向,你應該很清楚。」男孩是武館入門順序排行第三的宮浚廷,看起來纖細白皙,一點也不像習武之人;他最多勉強能稱得上是少年,要看起來有習武之人的氣息大概還要一段時間。

  那個王八雍震日,明明看起來沒幾兩重,也沒有練家子的氣息,手腳卻那麼俐落,該不會這個傢伙也是吧?

  一想到雍震日,洪今年升起警戒,多看了宮浚廷幾眼。

  「我有帶錢。」隨手扔出從別人身上摸來的錢袋,洪今年的語氣很是驕傲。

  「帶錢又如何?」宮浚廷反問。

  洪今年霎時感覺到一股下不了臺的困窘和錯愕。

  他把錢扔出去了,不就代表可以進來了?雖然沒有要拜師學藝的意思,但他打算在這裡觀察武館是如何傳授訓練人的,只要他多花心思,一定能從中學到不少,才能快些打敗雍震日,順利取得新名字。

  「我有錢就能進來。」洪今年硬著聲回道,強迫自己擺出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宮浚廷正想教訓他,一個成熟許多的聲音打斷他。

  「你是來拜師學藝的?」

  順著聲音看過去,洪今年猜測這個看起來和馮守良年紀差不了多少,一出現便贏得所有人注目的男人,是否就是「雍師父」?

  「不是,我只是來看的。」他仰起下巴,抬高頭對上看來斯文、渾身沒有半點武人氣質的雍玉鼎。

  雍玉鼎看了眼落在腳邊的錢袋,蹲下身拾起。

  「這是你的錢?」他溫和的詢問。

  「我帶來的不是我的是誰的?」為了生活已經習慣說謊的洪今年臉不紅氣不喘的瞎說。

  「嗯。」雍玉鼎輕應了聲,清澈的眼睛似乎看透他的謊話。

  洪今年有些退卻,又很快提起勇氣。

  「我要留在這裡看。」他的話不是問句,而是要逼雍玉鼎別管他。

  「歲時呢?」雍玉鼎臉上含笑,沒有針對他的話做出回應,反而出聲喚著。

  「師父。」雍震日不知何時來到雍玉鼎身旁,低頭恭敬的回應。

  「人似乎是跟著你來的,就由你來解決。」雍玉鼎將錢袋交給他,轉身督促門生繼續練武。

  「是,師父。」說完,雍震日抬起頭直視他,且露出和修理他……不,是和整他時同樣的笑臉。

  洪今年心底立刻浮起一股大難臨頭的預感。

  「放開我!你這個王八羔子!」

  雍震日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將拒絕就會被勒死的洪今年一路拖出武館。

  掙脫不開的洪今年只能徒勞無功的咒駡著。

  「狗娘養的!該死的王八蛋!沒屁眼的傢伙!」

  雍震日恍若充耳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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