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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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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擁有對方所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彼此的心。 如果他始終緊握著不肯放,她永遠也無法接近,而她是那麼的渴望靠近他,不願被他摒除在外。 她的告白回蕩在他的耳邊,清晰可聞。 於是風停了。 當強風逝去,孟少陵看見了圍繞在她身旁的七彩顏色。 「原來你是鵝黃色的。」圍繞著他的「黑暗」消失了,他緩緩地、心滿意足地笑了。 一直以來,世界在他眼裡都是黑白的。 他聽著人們談論天空有多麼湛藍,白雲是多麼潔白,青草解釋著翠綠,花兒定義著紅豔欲滴;當人們開心的笑,他也跟著笑著,卻始終搞不清楚那些顏色到底是什麼樣子。 察覺他四周的氣氛不再是那麼的僵硬、抗拒,和他臉上那抹發自內心的笑,冉纓終於松了口氣。 他懂了。 於是,她的笑容更為甜美。 「你沒發現嗎?」冉纓以為他指的是今日她穿的衣裳顏色。 「沒……」一直以來都沒有。 冉纓略微疑惑。 「我看到的只有黑跟白。」他伸手觸碰著她的粉頰、髮絲,用指腹感受到的溫柔觸感確定她的存在。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非常脆弱,脆弱得不敢正視現實,連眼前所能見的東西都被他給蒙上一層灰,看不清,以為這是最好的自我保護。 他把心緊緊鎖了起來,可是她…… 「以後我會帶你看盡各種顏色。」冉纓緊緊地抱住他,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中,也將自己的溫暖分給他…… 不會再讓他孤單一人了。 喉頭一陣滾燙的哽咽,他顫抖著手環繞住嬌小卻能為他撐起一切的肩頭,在她耳邊低語—— 「謝謝你為我打開了牢籠。」一直禁錮著、也是用來保護自己的牢籠,她替他打開了。 而現在他終於能夠飛向她的世界,在有她守護的天空翱翔。 他終於能去愛人。 冉纓的響應,是更加用力,不顧一切地抱住他。 人總是脆弱的。 因為一件事而受傷。 因為一個人而釋懷。 於是,他學會了愛並不只是得到,也可以是付出或祝福。 於是,他瞭解之前的孤獨,都是為了與她相遇做的準備。 有傷害人的人存在,就有撫慰傷痕的人在。 尾聲 風鈴搖晃著清月。 七夕,牛郎織女的節日。 故里除了默林令人津津樂道之外,還有一大片腹地廣大的竹林。 於是,過年賞梅、七夕賞竹,成了附近居民的兩大樂事。 此刻竹林歡樂的氣氛彌漫,無論是故里的夥計或是附近的居民,無論大人或小孩,男人或女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幸福的笑容。 驀地—— 「你就是那個冉纓?!」不敢置信的叫喊劃破了歡喻的氣氛眾人齊回首望向不遠處的那對男女,在女人抱歉的微笑頷首致意後,才又紛紛回到熱鬧的酒席上。 「真的……你叫那麼大聲嚇到大家了啦……」 「先回答我的問題!」孟少陵堅持。 「哪個冉纓?」貪杯的小女人舔掉了唇邊不小心溢出的酒,慢半拍的反問。 冉纓有很多個嗎?可是她認識的只有一個,就是她自己耶…… 「還有哪個?神之手!」孟少陵故作發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是剛才才從別人那兒聽說這件事——這個傻不隆咚的小女人,居然就是聞名天下的「神之手」冉纓! 也就是——那、個、冉、纓! 「喔……好像有人這麼說過……」冉纓替他倒了一杯酒,拍拍身旁要他坐下來陪她喝。 好像有人這麼說過? 這麼說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聖上! 孟少陵略顯急躁的入座,眼底彌漫著濃濃的不敢置信,不斷打量著眼前的笑女人。 她就是那個冉纓? 真的假的? 「既然你是那個冉纓,幹嘛要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當食堂的老闆?」孟少陵不解的問道。 憑她出神入化的雕刻功力,只要將自己的作品賣出去,隨隨便便能賺到的錢財都比故里開店幾個月還要多。 「什麼叫「我是那個冉纓」?冉纓一直以來都是我啊。」她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的身分。 喝了一口甜酒,她臉上浮現心滿意足的笑。 突然,他瞭解了這小女人的心思。 對她而言,為了銀兩而工作,絕對沒有為了讓自己以及他人開心而工作還要來得值得吧! 早就瞭解她的個性,他怎麼還會問出如此沒深度的問題。 「既然你是冉纓,我怎麼從沒見過你雕刻東西?」於是他換了個話題。 「有啊!送你的那把筷子、房裡的古箏、我娘的墓,其它還有很多東西都是我雕的。」在故里隨便找都有。 「我是說用手雕刻東西,不是雕好的成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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