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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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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仲骸在戰場上一定看見了此一情況,只希望那不會影響到主子。 而他們這邊,該開始確認下一個計劃了。 仲骸隨時都注意著宮牆上的太儀,當那飄揚的裙擺落入眼簾時,他差點來不及閃過袁匡的長槍。 她要去哪裡? 難道厲坎陽要帶著她先撤到安全的地方? 幾乎是這個念頭一閃過,他當即決定拋下袁匡,催促胯下的畜牲往厲坎陽的陣營沖去。 他說過,是要突圍的! 「圍住他!別讓仲骸跑了!」袁匡眼見守不住,立馬高喊。 霎時,厲家軍從原本圍陣的隊形,全沖向仲骸。 受了傷,但依然能站穩的孔韓騎著馬,擋在己方的大門之前。 「來吧!讓老夫來會會你。」 「讓開!」仲骸咆哮。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太儀。 鏘! 矛戟相刹的聲音,在戰場聽來永遠尋常,仲骸直攻厲震前鋒軍主將孔韓的腦袋。 孔韓擋下仲骸的戟,和他有著相同的赴死殺意,目光堅定。 「如果是當年,老夫一招內可取你的腦袋。」 他打仗的時候,喜歡看敵人的眼神。 如果敵人因為情勢利己而驕傲自喜,他知道自己定勝;可是偶爾也會遇上對方流露出徹底覺悟的眼神,他便瞭解,自己必須更小心。 眼前的人,屬於後者。 「想話當年勇的話,黃泉之下多的是過往豪傑可以陪你。」仲骸說,沒有收回戟。 「老夫倒要看看曾威震七大家的陷陣營究竟有多厲害。」孔韓沒有大意,反手抽出背上的另一支大刀,同樣直探仲骸的首級。 仲骸用第二支戟擋下孔韓另一手的重刀,「取你的人頭,夠了。」 孔韓用力推開他的攻守,大喊:「好小子,且看誰能成功!」 「仲骸,納命來!」後方手持長槍的袁匡和馬幾乎融合成一體,直朝對戰中的兩人沖過來。 鏘!鏘! 同時擋下袁匡和孔韓的攻擊,仲骸斥道:「如果厲坎陽手下只有老兵和初生之犢,那就別怪孤手下不留情了。」 「即使是初生之犢,也能要你好看。」袁匡抽回長槍,再刺。 仲骸架開長槍,「那就讓孤開開眼界。」 「袁匡,逼他下馬!」孔韓朝袁匡大喊的同時,大刀和刺矛雙雙限制了仲骸的退路和攻勢。 袁匡手上的長槍用力往地上一插,從馬背上淩空飛身,狠踹仲骸,「下馬!」 因為要化解孔韓的陣式,仲骸不浪費力氣閃避,接下這一記,穩穩的在馬背上沒動。 孔韓和袁匡互看了一眼,開始猛烈出擊。 「頭,中!」 「手,中!」 「腿,中!」 兩人氣勢如虹的邊進攻邊斥喝,卻全被仲骸閃過。 在他遊刃有餘的閃過袁匡的長槍時,一股無形的殺意瞬間逼近,他稍微分神,搜尋殺氣的來源,深如海的眸子抓住了某個人影。 他能感覺自己方才閃過的攻擊,即將回到身上…… 「起!」 他拉動韁繩,讓坐騎抬起後腿,險險閃過幾支暗箭,但背部仍中了一箭。 「刺客。」他拔掉暗箭,冷哼一聲。 「憑老夫和袁匡,只能擋下你,要取你的命,就要有萬全的準備。」孔韓深呼吸,沉下氣,重新擺開陣式。 袁匡亦然。 「那就上吧!」仲骸沒有給自己喘息的時間。 他不能讓太儀被帶走! 「仲骸,下馬!」這次,袁匡不攻擊他,反而攻擊他的坐騎。 馬腿被插了一根長槍,即使是像野獸的馬,也難忍痛楚,踢腿嘶鳴。 「畜牲!」努力穩住自己,仲骸大喝,胯下的烈馬又叫了幾聲,漸漸平息下來。 「聽說仲骸軍善騎,依老夫看,是馬了得。受了這樣的傷,尋常的馬早倒了。」孔韓的手上也少了一支刺矛。 「孤的軍隊善騎,是因為馴服得了這種畜牲。」仲骸看了下貫穿自己的腳連同馬腹的刺矛,眼也沒眨一下。 痛慣了,就不痛。 「可以還給老夫嗎?刺矛。」孔韓要求。 仲骸悶不吭聲的抽出刺矛,馬匹也僅僅甩了下頭,然後用力一擲,刺矛刺穿了厲家軍的軍旗。 「孤想你不缺這支。」 孔韓眯起眼,砍了旁邊的兵卒,取來新的矛,「現在不缺了。」 下一回合,開始。 「人和馬同樣殺不死,是人是鬼?」袁匡集中火力,攻擊那匹會用頭上的角襲擊其它馬匹的野獸。 「只是來殺厲坎陽的人而已。」仲骸沉聲喝道,當袁匡進入攻擊範圍,立刻射出畫戟,胯下的野獸也一頭撞倒袁匡的馬。 這才是他的好畜牲! 仲骸才想著,下一瞬卻被刺客的偷襲打亂陣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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