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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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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紅紅紫紫交錯的身軀,太儀又把自己縮得很小。 分不清是冷還是什麼,她只想抱著自己。 她想,為何溫羅的人沒來?為何溫羅也沒來? 但是一想到仲骸身上帶著的血腥味,她不敢問了,怕問了,心就真的死了。 也許是時間還沒到吧! 那麼必須儘早起來,趕快回寢殿才行,只要裝作沒發生事情,等到了明天,她還不至於太難堪。 起來吧! 她暗暗催促著自己,但是全身無力,動彈不得。 背後有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接著床下陷了些,一根心跡未明的指背在她的臉龐來回滑動。 想起了剛才的事,太儀立刻緊繃、僵硬。 感覺到她輻射出的抗拒,仲骸的眼色旋即轉暗。 穿妥衣裳的他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邊低喃:「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溫柔得不可思議,仲骸式的冰冷。 太儀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句,也沒有聲音回答他。 仲骸似乎執意喚起她的記憶,用更細、更輕的聲音告訴她,她聽著,雙眼圓瞠。 朕永遠也不會是你的…… 確定她想起來了,仲骸溫聲說道:「孤一輩子都不會娶你。」 他起身離去,毫不戀棧。 聽到他離開的聲音,太儀終於找到力氣,彈坐起身,心慌意亂的用眼神追逐他。 儘管他這麼對待自己,一察覺他離開,她卻下意識的想追上去。 是不是傷得不夠深?或者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暖燙了她的心的男人? 想放,又放不開。 啊……如何留住一個不要自己的人? 太儀倒回大床上,彷徨無措,淚如雨下。 黎明來臨前,特別寒冷。 孫醜和房術在接風宴結束後,立刻被仲骸召喚到跟前。 此刻三個人,三種不同的情緒,充塞四周。 最為氣憤的孫醜在沉默片刻後,再也忍不住,率先開口,「現在可好了。」 房術泡著茶,同樣神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模樣。 「說留她一人,必殺千千萬萬人的是你。」仲骸面無表情的說。 「但也沒要您去殺厲坎陽!現在和厲氏撕破臉,沒有好處。」孫醜快要氣炸了。 他深心善計的主子竟然無視他們苦心布下的局,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個大紕漏,殺了厲氏當家厲坎陽! 哈,誰能告訴他這只是個笑話? 「孤佈局從不只看近利。」仲骸很冷靜。 招來兩名軍師,是為了告訴他們,他已經下手,人命無法挽回,可不是要他們來數落他的。 「為了一個女人而殺不該殺的人,還不是近利?!」孫醜一直認為太儀是個需要小心處理的麻煩,早知道會釀成這種結果,他會在一開始就力勸仲骸誅殺太儀,保風曦。 「安排得當即可。」仲骸凝視著眼前飄散白煙的茶水。 看不透。 仿佛擺在眼前的僵局。 「怎麼安排?明天禦茗宴上少了個厲坎陽,不用多久,大家就會知道厲坎陽死在皇宮的消息,你想想,厲家軍會如何?」 「孫醜,你冷靜點。」房術對他喳呼的聲音感到頭疼,「總是有辦法的。」 「我最討厭替人擦屁股!」孫醜冷哼一聲,滿腹不悅。 當然不是沒辦法,只是他討厭這種意料之外的「驚喜」。 什麼人該在什麼時候殺,這些都必須好好的算過才行,此次禦茗宴,他們的目標在解除太儀的婚約和殺戰慈及宰父治,連兵卒都已經部署好,隨時能在殺死戰氏兩大勢力後,直攻戰慈所在的扶風,這下錯一步,他們要面臨步步錯的可能。 「即使這人是你的主公?」房術挑起眉頭,低聲斥問。 孫醜的斗笠一轉,咕噥了幾句,不再氣焰旺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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