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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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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請喝茶。」再一次的,她找不到生氣的理由,倒好茶之後,比了一個請的動作,退回主子身後。 「杜公子,在不是文闕,這位則是曾凡軒,我是符大人親隨,不過今日是來替太府寺卿的胡大人辦事的。」自稱為文闕的男人客氣地喝了口茶後開口。 「鳳翔府尹大人的親隨。」杜晴春意興闌珊地重複。 「是的。」文闕點點頭,繼續說:「我家大人耳聞天下有名的杜公子于去年搬至鳳翔,原想找個機會邀請杜公子到府中作客,可苦無機會……」 「我又不認識他,他邀請我幹嘛?」杜晴春挑明瞭沒興趣,尤其是對別有來意的人。 文闕臉色微僵,但很快又回復了神色,「我們家大人和胡大人是為故友。原本胡大人委託我家大人前來幫忙,但符大人日日所要處理的府內事有如繁星眾多,遂命我倆前來。」 「嗯哼。」輕哼了聲,杜晴春撚起一顆蜜餞放進嘴裡,從容不迫開口問:「那麼金令呢?」 阮秋色見主子伸出剛拿完蜜餞的手,向在座的兩位客人討金令。 唉,她的少爺從不拐彎抹角,是吧。 她掏出帕子,為主子擦手。 「我等是奉胡大人的命令前來——」文闕話還沒說完即被截斷。 「我說。」杜晴春沉下聲,眼角卻還上揚著,方扇遮住了他的唇,令人分辨不出喜怒,「金令呢?」 兩名客人面面相對,另一位身材富態,挺著一顆大又圓的肥肚子的曾凡軒,笑眯眯地說:「杜公子,我倆真的是胡念直胡大人的命……」 杜晴春放下方扇,溫文儒雅的書生面容覆滿不悅的陰影,獸般狂妄的眸光加深了他給人的怒火感。 此刻,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耐地顱著他們。 一個萬能的總管,知道何時該插話,於是阮秋色開口了:「我們已經知道兩位奉胡大人的命令前來,現在,請將金令借我家主子一看。」 冷若冰霜,向來是冠在「阮秋色」這三個字之前的最佳形容詞,即使她說話的態度客氣,但是外人沒那麼容易看出來,聽在不認識的兩人耳裡,和杜晴春的話差不了多少,尤其她的文化內容同樣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除了一個是冷,一個熱。 「這只是形式上的確認。」阮秋色又捕了一句。 曾凡軒和文闕家換眼色,最後由曾凡軒拿出一個小小的錦袋,阮秋色在杜晴春的眼神示意下上前接過錦袋,而後交到主子手中。 杜晴春動作粗魯地拆開錦袋,倒出裡頭薄薄一片金制的簽令,上頭刻著複雜的紋案,難以分辨其形。 垂下細長的墨眸,杜晴春狀甚隨興地眯著上頭的花紋,修長的指頭輕撫著,未幾,便倒:「你們可以走了。」 隨便揮了揮手,他壓根不在乎他們兩人。 「那麼金令……」文闕見他沒有把金令交還的意思,語帶暗示提醒他。 將金令擱進阮秋色不知何時奉上的小盒中,杜晴春露出敷衍的虛假笑容,又舉起方扇,揚呀揚,「胡大人想要的東西,我們知道,請兩位安心離開吧。」 曾凡軒和文闕看得出來,即使他笑著,但臉上只有趕人的煩躁。 聽見主子的話,阮秋色已站起身預備送客。 「那就麻煩杜公子了。」 拿杜晴春的強勢沒轍,曾凡軒和文闕只得在阮秋色的護送開。 待她重新回到前廳,杜晴春已經拿憑幾當枕頭,氣質盡失,毫無顧忌地半躺在廳上。 「那金令是真的。」阮秋色劈頭就說。 「那又如何?」杜晴春看向他,鳳眼此刻閃爍著狐狸般狡詐的光彩。 「應該給胡大人去封信,問問看他的金令是否遭竊。」阮秋色說出身為總管認為適當的作法。 「秋兒,我問你,倘若今天是你盜了某人的金令,會怎麼做?」杜晴春撚著一顆有一顆的蜜餞,酸甜的滋味能幫助他思緒清晰。 「自然是趕在還沒被發現時用上。」阮秋色直覺回答,忘了糾正他對自己的稱呼。 「你不認為應該等到風頭過了以後再用?」 「時間拖得越久,被發現的可能性越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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