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舒莉 > 額駙萬福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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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揚古拍拍他。「別擔心,既然知道了這麼多事,不怕找不到反制富祥的辦法,重要的是現在得沉住氣。」 「我知道。」鄂士隆知道這個時候還不能莽動,若不是手中握有十足的證據,絕不能拆穿富祥的詭計。 只希望能快些找出富祥與君家買通的證據,能夠洗刷父親的汙名,讓案情早日大白! 「啟稟格格、福晉,額駙與爵爺回來了。」 「這麼早?」費爵府裡,正在下棋的明璣與齊琪格一聽到報訊,都有些應對不及。 雖然兩人的夫君一個在朝為官,一個在大營練兵,但因妻子感情好,時常互相串門子,所以也養成兩個男人下朝都會先問妻子在何處,順道去接嬌妻回家,免得老嘗進了家門看不見人的苦。 「可不是,我倆棋都還沒下完一盤呢……」初學下棋的齊琪格正在興頭上,忍不住怪呼。「奇怪了,爵爺昨天明明說會晚點回府,說什麼皇上頒了旨令給榮巽親王,要親王選幾個親信一起到廣州去的……」 聽到了公公的轄境,明璣立即問:「舅母,親王去廣州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問爵爺他也不告訴我。」丈夫對軍務大事守得緊,就算是她這個枕邊人也無從得知。「不過總不可能是去遊山玩水……對了,我聽說雲貴總督剛歿,雲南土司最近蠢蠢欲動,會不會是雲南有變?」 「舅母,真是雲南有變,不可能只讓親王帶舅舅去平亂吧?」可若非關戰事,兩廣自有公公管轄,又何須派親王大老遠去一趟? 明璣覺得有幾分古怪,卻也推敲不出個所以然。 「這倒也是,是我想太多了。」反正只要不是打仗,齊琪格也暗自為丈夫松一口氣,之後兩人來到前廳,正好看到鄂士隆與費揚古各自沉思的樣子。 明璣見狀憂心,不禁問:「額駙,有事煩心嗎?」 鄂士隆立即抬眼,見她一臉奇怪,對她扯了扯唇。「沒什麼,只是皇上取消了今年秋圍,我跟爵爺心裡覺得可惜。」 「是啊,本來可以順道帶你們去木蘭走走的,這下希望泡湯,不只我們,所有王公大臣都覺得失望呢!」 費揚古也跟著幫腔,不想讓兩人知道,他們剛正在討論富祥請旨拘押鄂海至北京受審的事。 幸好他們早些得知此事,於是榮巽親王為了拖延時間,便要求去廣州先審鄂海再上折定奪。皇上信賴他,也怕在新任雲貴總督未上任前輕動鄂海,會惹來雲南犯亂,因此便同意榮巽親王的提議。 明璣笑了。「這有何妨?反正中秋佳節也近了,只要我們團聚在一起,去不去木蘭又有什麼關係?」 「可不是。」齊琪格附和。「他們男人就只想著打獵行軍,一點都不會懂我們真正要的是什麼。」 「說多了反而被罵,我看還是不要說話好了。」費揚古語帶深意地與鄂士隆對看一眼,心知肚明在榮巽親王未親審的時候,最好什麼都不要說。 鄂士隆斂下眼,雖然父親的官司令他憂心,但仍是微笑以對。「放心吧,雖然沒了秋圍,可中秋宮裡賞月總還是有的,今年我們還是可以一起過節。」 他摟摟明璣,向費揚古與齊琪格告辭。「我們先回府,你們別送了。」 「慢走。」 彼此告別,明璣到了馬車前,才轉身忽然對鄂士隆說:「額駙,今晚我們可以去天橋逛逛嗎?」 今晚雖不是十五,但因離中秋很近,所以明月光潔,天氣涼爽,意外讓明璣動了平常少有的興致。 她難得的請求令他動容,好在近來疫情漸緩,城裡已不再聞疫色變,他也願意讓她到處走走。「也好,我們去逛逛。」 於是馬車繞到了天橋大街,兩人下了車,鄂士隆牽著明璣的小手,四處東逛西看,不常出府的明璣張著一雙好奇的大眼,對街上每一處攤販好有興趣,屢屢與鄂士隆交耳低語。 她的單純問話也惹得鄂士隆十分開心,無視兩人身分,在大街上就放開了心思與她笑語相答。 忽然間,她看到一對年輕夫妻,丈夫正在為妻子插上剛買的銀簪,心緒一動,她轉頭便問鄂士隆。「額駙,我能去那兒看看嗎?」 「好。」鄂士隆答應,帶著她走向首飾攤。 「夫人,有喜歡就拿起來比看看。」 攤子賣的首飾以銀銅為主,都是坊間平常的樣式,比起明璣從宮裡攜嫁的那些華金美玉,自是不能相比,可明璣望著那些簪飾,卻很期待地問了鄂士隆。「你覺得我戴哪款好看?」 他目光深柔,隨即挑出一支蝴蝶式樣的銀簪,覺得與她的嬌容十分相襯。「我覺得這個不錯。」 他親自為她戴上那根銀簪,就像一般丈夫為妻子打扮,舉止之間淨是對她的愛意。「喜歡嗎?」 明璣唇邊綻笑。「喜歡。」只要是他挑的。 兩人的甜蜜模樣就跟尋常夫妻沒有不同,讓明璣覺得心兒好滿,彷佛自己不是公主,而跟一般女子一樣,是個有良人相伴的幸福妻子。 在她心裡,公主的身分已不重要,只要她能與鄂士隆長相廝守,兩情相悅,她便覺得此生無憾了。 鄂士隆也深情款款地注視她,多希望他們可以永遠相伴,即便是這樣在市井中做對普通夫妻,只要如此,他願意為她什麼都不要,就算是和碩額駙的身分…… 思索至此,鄂士隆溫柔的目光微斂,不免憶起內心的隱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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