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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費揚古出聲。「富祥與鄂大人交惡,的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何況這次皇上指派負責查辦的人剛好是富祥,所以他的確嫌疑最大。」

  安書卻問:「但富祥是兩江總督,平日不在京城,皇上也不會只信一人之言,是否除了富祥之外,朝中他另有幫手?」

  聽安書出此言論,鄂士隆忽然想起那日在天香樓前,多莽與自己的對話,不禁恍然大悟。

  「莫非幫手是索大人?」

  「索大人?」安書皺眉。「你說索蘇額?」

  「是,不瞞王爺,前幾日我遇上多莽,他曾告訴我皇上命富祥查證之事,那時我就曾懷疑,索家與富祥過從甚密,會不會與這案子有關係?」

  費揚古與安書對看一眼,兩人同樣面有驚訝,只因索蘇額是當今國丈,位高勢盛得很。「既是如此,便很有可能,可索蘇額行事比富祥更謹慎,要從他那邊查到什麼,恐怕不是易事……」

  鄂士隆抿唇,心生一計。

  「這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雖然索蘇額行事謹慎,但他的兒子多莽卻是個草包,而且看來他也知道不少內情,從他身上下手最快。」

  安書明白他的意思,也支持他的想法。「那你打算怎麼做?」

  鄂士隆對他投以自信的目光。「不難,就用美人計——」

  §6

  天香樓裡,多莽一進到花魁絳英的香閨,就在桌前摘帽大罵。「混賬傢伙!自以為了不起,跟他父親一樣有勇無謀!」

  絳英見他動怒,連忙倒酒勸慰。「誰惹貝子爺生這麼大氣?您都嚇著絳英了……」

  「乖美人,爺不是罵你啊。」多莽連忙憐香惜玉。「只是遇上個草包,動不動就要比武,害爺平白挨了一大棍。」

  見他撫著肩膀喊疼,絳英朱唇微嬌。「是誰這麼沒長眼睛?敢找當今國丈府的貝子爺比武?」

  「還不是富倫多那傢伙,當上都統就覺得了不起,哼!若不是他娶了我妹妹,成了我妹夫,我還懶得與他較勁!」

  聽到富祥公子富倫多的名字,絳英不露痕跡地瞥向繡屏後,然後殷勤地為多莽倒酒。「爺還是喝杯酒解解氣,畢竟你們已經是一家人,您再生氣,也不能對人家怎麼樣呀。」

  多莽聽見這話,以為絳英認為自己怕他,連忙反駁。「爺怎麼不敢對他怎樣?他只不過是我妹夫,爺的姊夫可是當今皇上呢!說到底,他們富家貪的還不是我們索家的榮龕,才會與我阿瑪結成親家。」

  「這是當然。」絳英在一旁屢屢勸酒。「可富祥大人已經是兩江總督了,他還圖什麼?莫非想著你阿瑪九門提督的位置?」

  「他早著呢!」多莽冷哼一聲。「他不就是想利用皇上對我阿瑪的信任,處理掉他自己的死對頭。我阿瑪倒老實,還真將他的摺子聯名遞上去,皇上因此下旨查辦,哼,白便宜了他!」

  「絳英聽來,那富祥的死對頭真倒黴,不知是哪位大人啊?」

  多莽回頭覷她。「你想知道?」

  瞧見他的警色,絳英便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當然想嘍,這禍事可料,萬一那位大人來訪天香樓,絳英也好叫鴇娘趕他出去,免遭連累。」

  「呵呵,這當是。」多莽摟摟她,道:「說到這兒,前些日子我還看過他在天香樓出入……就是鄂家額駙,你請鴇娘千萬提點心,我估計這幾日,皇上就會下旨拘押鄂海,離他們鄂家滅門的日子也不遠了。」

  「這麼快?」

  「我偷偷告訴你,富祥利用鄂海的貢冊,與貢冊上的君家織繡串謀,把鄂海的買價給作高,巧布他坐收回扣的罪證,如今是人證物證確鑿,看來鄂家是真的要走絕了——」

  雖然此事與他、與索家沒有直接關係,可是他旁觀富祥的手段,不得不對富祥這人敬而遠之。

  這時,丫鬟在門外稟報。「英姊姊,榮巽親王派轎來請你了。」

  「請他們稍等,我等等就下去。」回了句,絳英隨即向多莽賠罪。「抱歉,貝子爺,王爺臨時請我今晚上王府陪宴,不能招待您了。」

  多莽覺得掃興。「怎麼這當頭?不是說好今晚你只陪我嗎?」

  「這都怪絳英。」已經把內情套得差不多的絳英,知道再下去也沒什麼好套,於是乘機打發他走。「這樣吧,爺想喝酒,改日絳英必定奉陪,可今晚是王爺設宴,貝子爺可別讓絳英難做人。」

  「好吧。」軟言在耳,多莽只好起身。「看你面子上,今兒個就算了,改日你可得好好伺候我!」

  「是,送貝子爺。」款款送走了多莽,絳英轉身到繡屏後的小廳,對座上兩人行禮。「額駙、爵爺,剛剛可聽得仔細?」

  「仔細了。」鄂士隆抬眼看她,對她投以感激的目光。「謝謝絳英姑娘幫忙。」

  「請額駙別出此言,絳英身世坎坷,也算托鴇娘才有安棲之處,知鴇娘與鄂家關係不淺,能夠幫得上忙,絳英十分開心。」

  費揚古轉頭問他。「既然確定是富祥設的局,這下怎麼辦?」

  「富祥已奏請提押我爹,但我爹正臥病在床,我得先緩下這事。至於君家的事,我會找劉管事先查清楚,到時再來長議。」

  「好,提押的事我會告訴親王,這事由他來辦比較好。」

  「費爵,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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