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水渝 > 愛你零距離 | 上頁 下頁


  紀昭頤悠哉悠哉的坐下來等待,這裡實在有夠荒僻,所以他才選擇這裡閉個關,搞個小失蹤,絕對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梅雪柳。

  她也夠絕了,竟跑到這麼偏遠的地方躲著!

  從她與沂倫的關係看來,她似乎已下定決心,打從心底想離開沂倫,重新過屬於自己的人生了。

  本來就該這樣,人生只有一回,怎能只為他人犧牲呢?

  「拿來了!」梅雪柳氣喘吁吁的抱著一堆紙袋,沒好臉色的站在他面前。

  「哦!謝謝。」紀昭頤起身接過,順道再交代一句,「我看冰櫃裡有不少飲料,來瓶舒跑吧!」

  梅雪柳瞠目結舌的看看他,再看看根本只有十步之遙的冰櫃,依這傢伙腳的長度來計算,說不定只要七步吧?

  一小瓶飲料也要她去拿!

  「我跟你說清楚,紀先生!」梅雪柳簡直是咬牙切齒的把飲料使勁重擊在桌上,「我不是你的專屬傭人!我是這間農場的老闆雇用的,不是專供你使喚的!」

  「是嗎?」紀昭頤挑了挑眉,若有所指的抬首,「可是你應該很習慣被人使喚啊!」

  「什、什麼!」梅雪柳怔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紀昭頤,「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很習慣被人使喚?1」

  「嗯……我記得」紀昭頤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昂首直沖著她笑,「有個人一直都是這麼使喚你的,不是嗎?」

  喝!梅雪柳全身緊繃,拳頭緊緊握著,這個紀昭頤為什麼知道這種事……他不是只是聽過沂倫跟她的事情嗎?

  為什麼連她的生活細節也了若指掌似的……

  而且為什麼要特意嘲弄她,還扒開她的傷口灑鹽!

  「好了,我要工作了。」下一刻,紀昭頤輕描淡寫的帶過這一切,「麻煩你幫我拿個杯子,我不習慣這樣直接喝。」

  「夠了!我受夠了!」梅雪柳再也無可遏抑的尖叫起來,「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說過我不是你的傭人!你憑什麼一再的使喚我?」

  這話不知道是對著紀昭頤吼……還是對著沂倫?

  眼淚凝在她的眼眶裡拼命打轉著,急著就想湧出;可是梅雪柳用她的好強鎖住這一切,她絕對不哭,絕對不在人前哭泣,絕對不為沂倫哭!

  紀昭頤蹙著眉,緩緩站起身來,沉靜的看著眼前這個骨瘦如柴,全身因憤怒或悲傷而顫抖個不停的女人。「忙一點不是比較好嗎?」

  他低沉的嗓音在此時此刻聽來竟有著一股包圍住她的溫柔感覺,「這樣可以忘記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咦?梅雪柳朱唇微啟,詫異非常的看著紀昭頤,這個男人在說什麼?他刻意讓她生氣、忙碌,竟是為了讓她忘記、忘記沂倫的事?!

  「要、要你多管閒事……」梅雪柳大口喘著氣,酸楚湧上鼻尖。

  「雖然我覺得面對現實比較好,但是我看你好像還沒準備好要走出來……」紀昭頤竟歎了口氣,「我猜想你到現在大概也還沒哭過吧?」

  紀昭頤的話像是一把鑰匙,開啟了被梅雪柳埋藏在心底重重鎖住的箱子,那個箱子裡裝著她的脆弱、她的傷心,以及她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理智。

  他說對了,她從離開沂倫以來,就再也沒有哭過!

  因為她不允許自己哭泣,她只能自責自己是個白癡女人,為了那樣的男人付出七年的青春,但是她不能哭,不能為那種男人流下任何一滴淚水。

  她用忙碌壓抑自己,所以每當睡醒時,她的枕上會留著夜晚哭泣過的淚水……那些在她沉睡時、在悲傷的夢境中所流出來的淚水。

  現在,箱子被這個討人厭的雅痞給打開了,她的心防被擊破……潰不成軍!

  「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哭……」梅雪柳的淚爭先恐後的湧出來,哽咽的質問著,「我為什麼要為那種男人哭……我為什麼、為……」

  「噓!」紀昭頤皺著眉,打斷她哽咽的語無倫次。

  他只是上前一步,伸出他厚實的大手,以修長的手指輕輕盛起她滿臉的淚水罷了。

  「幹你什麼事啊……到底幹你什麼事……嗚嗚……」梅雪柳哭得泣不成聲,抓過紀昭頤身上的運動服,繼續早該進行的嚎啕大哭。

  唉……紀昭頤低首,任梅雪柳揪著他的衣服痛哭流涕,他自心中興起了隱約的不忍。

  從第一次見到梅雪柳那一刻起,他就對這個女人感到萬分的不忍。

  在這裡遇見她是個偶然,但他無法否認,得知她離開沂倫時,他在心底炸開了一個小小的燦爛、愉悅的火花。

  這個女人終於走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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