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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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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我不要。只是分出勝負,不一定要傷了你吧?”想到要打傷他,焰珂就覺得怪怪的,不想他受傷。 “你捨不得嗎?” “誰……誰捨不得了?!”她嘴硬。 “既然是賭約,就一定會有輸贏,你該做的是想辦法贏了我,而不是考慮其他的因素。”他說的很冷血。“再說,你能傷了我的機會……幾乎是沒有。”最後一句,又激起了焰珂的怒火。 “賭就賭,我一定會贏你!”她大聲地道。 敢瞧不起她,他一定會後悔!焰珂恨恨的想,很想一掌打掉他總是胸有成竹的那抹笑。 “拭目以待。”他不再看她,別開的臉上有一抹得意的笑。 *** 接連兩天,都是由她駕著馬車,而他就像主人一般,存心考驗她的耐性,老是使喚她。 焰珂雖然氣得牙癢癢的,但在還沒贏回自己的自由前,她只能照辦,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不過,她在心裡頭不知道已經偷罵過他多少回。 他毫無預警的出手拉住韁繩。 “咦?”焰珂一手拉著繩、一手趕緊扶住身後的馬車穩住身子,他幹嘛突然停下來? 她轉頭看向他,質問才要出口,卻發現他微蹙了眉,表情沒多大改變、還是那副不屑世人看在眼裡的孤傲模樣,但眼神變了。 焰珂直覺有事發生。 好一會兒,四周都很平靜,也沒有其他人出現,但他卻維持著不動的神情,耐心的等著。 窸窸窣窣的聲音雖然很輕,但焰珂也聽見了;她皺了眉,手肘擱在膝上、彎身支著下頷。 “原來有人跟蹤的技術差到連被人發現了都不自覺,真是失敗。”她的聲音不高不低,但確定還躲藏著的人一定聽得見。 他轉頭望了她一眼,神情裡有絲趣意。 “我沒你那麼好耐性。”她說道。等人家自動出現,雙方像在比賽耐性似的按兵不動,焰珂自認沒那種好興致。 聽到焰珂說的那一句話,埋伏在他們周遭的人立刻全部現身。 有個男人,戴了個單邊眼罩,一身流氣卻又做儒生打扮,焰珂直覺就皺眉;他該不會是這群人的頭頭吧? “任風行,我說過一定會報仇。”那個獨眼男人冷冷地道。 任風行?怎麼她覺得這三個字有點熟,她望向身邊的他,但見他眉眼未曾稍動,也無意搭理那個獨眼男人。 那個男人又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龍山寨的地界,兩年前你毀了我一隻眼睛,這筆賬,我一定會要回來!” 毀了人家一隻眼睛?!焰珂狐疑的看著他,結果他還是沒有反應;對方放了一堆話,他連應也沒應。 獨眼男人看著坐在馬車上的他,再轉向旁邊的焰珂。“你是他的女人?” 焰珂斜睨著他:“我是誰關你什麼事?”這傢伙一看就是副討人厭的模樣,難怪他不想理。 任風行突然跳下馬車,頎長的身影挺拔昂然的走向前。 “看來,一念之仁通常不會給自己帶來好處,反而會為以後增添麻煩。”若不是當時不想殺人,也不會留他一條命,導致今天的後果。 煩哪! 他一張手,周遭的氣氛隨之一變。由獨眼男人所帶領的六、七名男人驀然嚴陣以待。 “上!”獨眼男人一聲令下,所有人隨即困住任風行。 焰珂蹙眉看著前頭一片混亂。 以人數來說,他絕對討不了好,可是他似乎很習慣單打獨鬥;在祈連山時,他也以一個人獨對四名青衣護衛,然後輕易取勝,現下他像是被人海所困住,但事實上,他並沒有落居下風的狼狽模樣。 這是個好機會,他被困住無法顧及她的舉動,如果她現在走,一定可以順利回宮,焰珂念頭才轉到這裡,又立刻對自己搖了搖頭。 她與他之間有約定在,她沒有自毀承諾的習慣;而且,現在他被困住,她就這麼離開未免太……太沒有“情分”——雖然他們之間什麼都算不上,但焰珂卻無法現在轉身就走;再回想到她生病時,他雖然不親切卻也對她照顧有加的情景…… 焰珂兩難的繼續看著他們對打的情形,她很清楚,他的武功高出她許多,要打贏他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又不想當個失信的小人、也不想在他一個人的時候棄他而去。 即使以寡敵眾,他也沒有因為對方人多便慌了手腳;相反地,在眾多夾攻之間,他依然悠游自在、遊刃有餘。 焰珂看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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