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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叢叢樹林裡,山寨的外觀全由綠色樹木巧妙搭建而成,形成一種天然的保護效果。如果不細看,沒有人會發覺樹林內,竟然是一座占了半片山腰的綠色山寨。

  在入口處一棵大樹的樹幹上,以不顯眼的方式刻著「馮寨」二個字。

  應該就是這個地方了。

  黑色的身影化為一道勁風,無聲無息地潛入寨內,輕易避過寨門口站崗的哨卒。

  不久,寨中陸續傳出一陣喊喝與打鬥聲,一個時辰後,又複歸於平靜。

  黑色身影如來時般,無聲無息地離開,而假冒雲流宮玄武堂之名進行殺人劫掠的馮寨,就此消失。

  這一年,玄武堂主之位正式交接,由年僅十八歲的北宮無名繼任;而上官藍雪,八歲。

  第二章

  「春曉。」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詠懷古跡。」

  「群山萬壑赴荊門,生長明妃尚有村。一去紫台連朔漠,獨留青塚向黃昏。畫圖省識春風面,環佩空歸月夜魂;千載琵琶作胡語,分明怨恨曲中論。」

  「琵琶行。」夫子說著詞牌名,她想了一會兒,立刻接:「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未成曲調先有情——」

  「好,停。」夫子道:「『東船西舫悄無言』,下一句是什麼?」

  「惟見江心秋月白。」她接道。

  「相逢何必曾相識』,上一句。」

  「同是天涯淪落人。」

  「『春江花朝秋月夜』,開始背誦到最後一句。」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後面一段「琵琶行」,流暢背完。

  在一旁觀聽的上官業夫婦對望了一眼,繼續看夫子教學。

  「四加六。」夫子念道。

  「四……」一、二、三、四,她一顆一顆撥著算盤珠子。「六……」五、六。好了。

  算盤上只有下排四顆珠子,一排全往上撥,一排則往上撥了兩個。「進位呢?」夫子問道。

  「進位?」她的表情十足迷惘,猶豫了很久,把十位數的上排珠子,輕輕地往下一撥。

  「歸零。」夫子也不生氣,只要她把算盤重整。

  她聽話照做。「一加二。」夫子又出題。

  「一。」食指把一顆算盤珠子往上撥,「二。」再撥一顆。

  算盤上的數字,只有一。

  「二加一呢?」

  「二。」一、二。她數撥兩顆珠子,「一。」再把一顆往下撥。

  一旁的上官夫婦再度對望一眼,然後繼續看。

  「我念什麼,你寫什麼。」

  「是。」她小小聲地應,只手拿起筆。

  「雕欄玉砌應猶在。」夫子一開口,不是整句詩,而是眾多詩詞中其中一句。

  這對一個才十歲大的小孩來說,會不會太難了?

  上官夫婦才這麼想,他們的女兒已經將字句寫完,然後抬起頭。「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一樣是長詩其中一句。

  她寫下來。「我念的兩個句子,詩詞名稱各是什麼?」

  她想了下,低頭寫下——虞美人、飲馬長城窟行。

  「好,交給我。」她放下筆,照做。

  夫子看完後,再轉交給上官夫婦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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