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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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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有國法,如果你沒有令諭,怎麼能證明你們有搜人財物的權利?」李叔氣勢不輸人。「萬一你們是扮成士兵、想趁機打劫的賊寇,那我任你們搜船,豈不是很危險?!」 「大膽,你竟敢說我們是賊寇!難道你沒看見我們船上那面都尉府的旗幟嗎?」 「就算有旗幟,也不代表你們有權在這條河上亂理人。你們是士兵,不是捉拿人犯的官兵。」 「你這個糟老頭,竟敢跟我們都尉府作對!」 「老夫不和任何人作對,只要你拿得出令諭,老夫自然會配合,否則,就請離開。」李叔才不怕。 「可惡,給我拿下!」士兵想蠻來了。 「動手之前,先確定你們是不是惹得起我家主人。」李叔冷笑地提醒。 「你家主人又是誰?」能比得過都尉大人嗎?哼! 「這艘船的旗幟,你們不認得嗎?」 李叔一指,眾士兵全望向船桅,臉色立刻變了又變。 「現在,你們還想搜船嗎?」李叔涼涼地問。 「這面旗……一定是假的!」士兵頭頭強逞道。 一如果你想試試定王爺與齊都尉的身份,何者為高,就儘管搜。但我敢保證,只要你們動手,就絕對活不過三天。」李叔厲色道。 「這……」 「立刻離開,否則驚擾到王爺的客人,你們就是有十條命都賠不起!」李叔恫嚇。 「哼,算了,我們到別處去搜。」都尉府的士兵悻悻然地轉回自己的船上,收回船板,繼續往前行駛。 見人已走,李叔回到自己的崗位。在船艙裡的人,也一字不漏地將這些話全聽了進去。 「你跟定王爺是什麼關係?」她掙開他摟抱,退離一步。 他深思了下。「定王爺算是我的妹婿,這艘船也是他借我們的。」哎,她的臉色又變沉了。 「你也是王親貴族?!」她又退離一步。難怪他可以自由進出走王府,難怪他的人一點都不怕都尉府的士兵。 「我不是。」他失笑地搖搖頭。「我只是一個平凡、行走江湖的大夫。」 「一個平凡的大夫,不會有這麼好的身手、不會有個當王爺的妹婿。」他的身份、他的目的,處處都令人起疑。 「江湖步步險,我只是學一點自保的功夫,也保護——」他頓了下,望向她輕道:「我想保護的人。」 這是她第二次被都尉府的人追上,而他毫不猶豫地再度保護她。他們只是陌生人,他何必為她做到這種程度? 「你到底為什麼幫我?」他的態度太令人無法捉摸,她不相信有人真會無所求的幫助另一個人。 南天仇望了她好半晌,終於再度出聲,低沉的語音依舊平和、溫暖。 「記得我說過的那句話嗎?」頓了下,「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 要一個習慣防備、從不相信別人的人開始學著相信,就好像要教一個小孩子學走路、教一個不識字的人學寫字,一切都得從頭來,由最簡單的開始。 但要教會人學著信任,顯然更加困難。 儘管他救過她兩次,但光是一個「限制她行動」 的惡行,就足以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就算他的立意是為她好也一樣。 對她持續的冷淡,南天仇並不以為意,至少她現在很合作的喝藥,那已算是一大進步。 南天仇當然不是一個無聊人,他救她的確有目的,但那個目的——要等她用心了,才會明白。 順著運河的河道,船離開了金陵。十天后,他教她一種內功心法與口訣,背熟後,他示範性地躍上岸邊,她跟著他順利飛躍上岸。 「輕功並不難,是不?」 她很聰明,悟性也高.若自小學武,造詣應該不只於此。恐怕,她的師父對於教導她一事,早已黔驢技窮了吧? 她望了他一眼,算是回答,接著看向四周。 「這裡是哪裡?」 「杭州附近。」 他背上醫袋,包括兩人的衣物,然後伸手替她兜好保暖的披衣;她反應僵了下,但沒有拒絕。「接下來。我們要走路了,等進了城鎮,再買馬車代步。」 「為什麼不騎馬?」要趕路,騎馬比較快。 「冬天風寒,我們要去的地方還下著雪,也許沒有客棧,有馬車比較方便。」既然可以保暖,也可以應付餐風露宿。 她點點頭,拉緊披衣跟著他往前走,一邊往意路上因為結霜而起的濕滑。在溫暖的船艙裡待習慣了,一接觸到外面的空氣,她還是覺得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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