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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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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著兩次用這種明示跟暗示,東方情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讓自己可以看見她的臉。 “雲兒,你是認真的,還是只是想考驗我的自製力?”他很嚴肅地問。 “那你呢?你是真的還願意把我當成你的妻子,還是只是在安慰我?”她壓下羞怯,以同樣嚴肅認真的口氣反問。 “你一直是我的妻子,絕不會改變。”他皺著眉,這話他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別告訴他,她還不相信。 “那……你還等什麼?”她微羞的眼眸避著他的,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除非,你不想看見我這張……” “不許再說。”他迅速捂住她的嘴,不准她再自慚下去。 她眼神溜轉了下,像以前精靈百出的模樣,東方情一時看呆了;她卻伸手摟住他頸項。 “墨硯哥哥,新郎要抱新娘進房。”她暗示。 “有這種習俗嗎?”問歸問,他還是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唔,她真是太瘦了,他不太滿意地想道。等回宮後,一定要叫天仇開藥,好好幫她補一補。 “不知道,只是我想你抱我。”她皺皺鼻,很老實招了。“墨硯哥哥?” “嗯?”她在遲疑。 “我的身體……不會很好看。”她語音很低很低地招認。她想做他的妻子,突然很想很想。 在他保證愛她後,她真的很想做一回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等我檢查過後,再說好嗎?”他露出抹笑,跨步走向她的廂房。 他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替她療傷的時候,他已經看過她身上的傷痕,也預期還有更多,但在當時,他只顧著替她療傷,沒想過要察看更多。 入了房,走向床畔,桌上油燈閃爍,他將她放上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神專注而深情。 “把燈滅了,好嗎?”她低喃。不知是羞、還是緊張,她覺得身體開始發熱。 “不。”他輕笑著搖頭,放下一邊的床幔,減弱了燈光,但卻保持在兩人仍可以看清楚對方的亮度。 她懊惱地白了他一眼,然後眼垂低低的,再不看他了。 東方情放下另一邊床幔,側在她身旁,修長有力的手指撫過她的臉,再往下,直至腰畔,開始解著她腰帶。 “雲兒,”手解著她的衣服,但他的眼神仍然望著她,一瞬也不瞬。“不要想你跟我只做一夜夫妻,在今夜過後,就開始準備逃走。我不准,聽清楚了嗎?” 她嘟起唇,又白了他一眼。 她是真的有這種想法,想著能和他做一回真正的夫妻,若是必須離開,她至少無憾;可是他卻看穿了。 “夫妻,該是一輩子的事。”他低首吻她,一邊吻,一邊拂開了她身前的衣物。“當年拜堂,就是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我只認定一個妻子,就是雲水心,如果她不肯陪我一輩子,那麼,我就孤獨一生。” “墨硯哥哥……”她顫然地摟住他,被他吻著的唇舌,不再全然被動無反應,憑著本能與他的引導,她開始回應。 她不曾懷疑過他對她的愛,她很想就答應他,兩人再不要分開,可是每次想到自己的臉,她就是無法下定決心。 愛他,應該是給他最好的,她不敢霸著他的愛不放,卻讓他失去擁有更美好女子的機會。 “雲兒,不要離開我……”退下自己的衣衫,他的精壯,襯得她更為纖弱。 “墨硯哥哥……”終究,她還是沒有承諾。 淚,飄流在激狂與濃烈的愛意裡,在他懷裡,她不要擔憂未來—— 如果一夜夫妻,必須修得百年緣,那麼,他對她愛得那麼多,是她修了幾世才有的恩情? “墨硯哥哥,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如果可以,她也不要和他再分開。 天亮前,她就醒了,很累、很想再睡,可是卻捨不得放棄能這麼近看他的機會。在她身邊,他睡得毫無防備。 如果說,葉墨硯是一個斯文英俊的男子,那麼,如今的東方情,就是一個不折不扣、俊挺昂然的男人。自幼薰陶的儒雅氣質未曾減去多少,但多了的,是他可以在瞬間凝聚毀滅敵方的純男性魄力。 可不管是哪個他,在面對她的時候,始終只有不變的疼寵與愛戀。 他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一旦她離開,他會一輩子找尋她,找不到她,他就會孤獨一生——她是絕對捨不得他無人相伴的。 如果一天允許,如果她能活,她就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怎麼看,留下來陪他,這樣可以嗎? 她輕笑,覺得自己好笨。怎麼可以一邊看著他,一邊在心裡跟老天爺談判呢? 天亮了,她起身套上中衣,想下床穿上衣服。 才一落地,她的腹部就開始痛起來。 “唔!”痛楚毫無預警加劇,她跌回床畔,緊咬住唇。 “雲兒?”他伸出手臂沒摸到她,迅速轉醒,眼一張開,卻看見她一臉慘白,額冒冷汗地按著腹部。“怎麼了?” “很、痛……”她倒向他扶起她的雙臂裡。 “你先忍著,我立刻找大夫來。”東方情迅速躍下床,將她扶上床才躺好,她已經吐出鮮血,昏迷了過去。 “雲兒!”東方情面無血色,立刻奔出去找大夫。 *** 是在她身體裡的毒素發作了,大夫無能為力,東方情立刻決定出發回雲流宮,風琤和秋寒星一路護著。 為了救她,東方情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路;靠著南天仇調配的解毒藥,奇跡似地保護雲水心平安到達雲流宮。 結果一回到宮裡,東方情和風琤、秋寒星三人卻愕然地發現,宮裡除了焰珂和任風行留守之外,其他人都出宮了。 南天仇不在,那……雲水心……怎麼辦?! 東方情將雲水心抱回神龍居安置,並且讓風淨守在外,就往雲織樓求見宮主。 “請轉達宮主,東方情求見。”來到雲織樓門口,宮主身邊的影子護衛暗突然出現擋路。, 暗沒有回答,身影倏忽消失。 不多久,一身素白的柳輕非,戴著輕紗由雲織樓後方緩緩走出。 “東方情參見宮主。”儘管心急如焚,東方情還是依禮拜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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