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蒔蘿 > 醫妻一夫 | 上頁 下頁


  「小姐,我跟天冬辦事你放心。」

  「我跟子翌現在去跟方丈辭行,等我回來,馬上出發。」交代完畢後,紀紫心看了他們幾人一眼,便牽著紀子翌前往大殿找方丈。

  約莫半個時辰後,紀紫心一行人分別駕著兩輛馬車離開靈鷲寺。他們離開靈鷲寺不久,甘草他們在鎮上碰到的那幾個男子便找上了靈鷲寺……

  十天后——「爹,他不要緊吧?」紀紫心站在紀世傑身後,焦急地問著。

  他們一回到家,她便讓天冬趕緊到前頭醫館找她爹救命,心急火燎地把他從醫館里拉回家,不等他開口,就直接將他拉到已經陷入昏迷的趙天祺面前。

  紀世傑將最後一根銀針自趙天祺身上抽出後,回過身瞪了一個多月不見的女兒一眼,忍不住責備,「讓你出門在外別惹事,你看看你惹了什麼大麻煩,要是再晚個兩天回來,這男子的身子就廢了,就算活下來也是破敗的身體。」

  「爹,我不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沒日沒夜地趕回來嗎!」她就知道爹看到安睿的狀況,肯定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可是沒辦法啊,當時的情況根本容不得她繼續在靈鷲寺裡多停留幾天,她們到達渡船口時,距離開船還有段時間,她讓沉香跟天冬先將安睿抬進船艙,再去還租借多時的馬車,同時讓沉香找人前去打探他們離開靈鷲寺後的事情,再寫書信送到他們前往靈鷲寺時就已經先預訂回程所要住的客棧。

  本來心想過了江就可以喘口氣,讓安睿在福興縣城的客棧裡好好休養幾日,等傷勢完全癒合再上路。

  可哪裡知道,他們下榻後第二天一早,她找人暗中查探的消息便送到她手中。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們離開後沒多久,就有一群人上靈鷲寺打探消息,無所獲後便離開,她請去打探的人又從一名師父口中得知,那群人決定搭船前往下一個渡口。

  安睿當時被沉香跟天冬抬上船時,渡口上有不少人看見,難保那群人不會得知這事!屆時循線追查,很快就會查到他們身上,逼得她不得已連日趕路,才會沒有時間讓安睿好好休息又無法按時服用湯藥,加上道路崎嶇,這一路上避震效果不好的馬車總是搖搖晃晃,讓他身上的傷口不慎裂開,又再度發炎發燒,這才影響到他的傷勢復原。

  「說你,你還委屈,你這是拿病人的命開玩笑!」紀世傑掄起拳頭敲著女兒的頭,「我教你的你都學到哪裡去,他身上中的毒雖解,可是之後的調養不可馬虎,尤其忌勞累,這一路奔波就犯了第一個大忌!」

  只要是攸關病人生命的事情,她爹就六親不認,連女兒也一樣,在眾人面前可是不會給她留面子的。

  紀紫心揉著被敲疼的腦袋反駁,「爹啊,我哪裡敢拿他的命開玩笑啊,這一路上我可是不斷地對他施針,一落腳第一件事情就是熬藥,他這才得以保命的。」

  紀世傑又用手指直戳她的頭,沒好氣地說:「幸好你這一路有用銀針替他保命,否則你爹我現在就家法伺候你了。」

  「爹,我知道錯了,可是當時的情況真的不容許我們在外頭多待些時日啊。」

  「紀老爺……在下沒事……請你不要再苛責紀姑娘……」身體已經感覺舒服許多,意識也恢復的趙天祺,聽到他們的對話,他扯了下站在床榻邊的紀世傑,虛弱地為紀紫心求情。

  「醒了!」紀世傑看了他一眼,語氣明顯輕鬆不少,「安公子,人命關天的事情,豈是三言兩語可以隨便帶過,況且心兒未來是要繼承老夫衣缽的,必須讓她清楚知道嚴重性,你好好養傷,其他的就別管。」

  「安睿,這事本來就是我處理方式不對,被我爹責駡也是應該的,況且我爹也是為我好。」紀紫心連忙解釋,免得她老爹被誤會。

  「是在下唐突了,紀老爺抱歉……」

  「沒事,安公子不用對老夫感到抱歉。」紀世傑又為他診了次脈後命令,「心兒,你過來,替安公子診脈後開張藥方給爹看。」

  「是。」紀紫心替趙天祺把脈後,拿過紙筆開了藥方。

  「這方子開得不錯,按著你開的這藥方一天服用四次,連服五天。」紀世傑接過她開的方子瞄了一眼。

  紀紫心接過藥方看了下點頭,「好的,爹。」

  「這人既然是你救的,就由你來照顧他到康復,不許假手他人,每天早晚都要向我報告安公子身體復原的情況,醫館裡等著看病的病患很多,爹回醫館。」紀世傑又交代了些事情,才轉身離去。

  「爹,您慢走。」紀紫心送她爹到門口。

  不一會兒,紀紫心重新走回榻邊,幫趙天祺拉好被子,「安公子,你先休息吧,我到前頭抓藥。」

  趙天祺黑眸裡凝著一抹愧疚,看著紀紫心,「紀姑娘,是在下拖累你。」

  「沒有,我爹就是這樣,只要牽扯到病人,絕對不假辭色,況且我未來要繼承我爹的衣缽,我爹自然對我更加嚴厲。」紀紫心擺擺手,嘿嘿笑了兩聲,「我都已經習慣了,跟你無關,無須放在心上,你先休息,我幫你熬藥去。」

  看著她的背影,趙天祺回想著她與紀大夫父女兩人,以及這一路上她與弟弟的互動,竟然讓他產生一種欽羨,這種親情是他從來未曾享受過的。

  紀紫心才剛踏出院門,一記尖銳高亢的嗓音便由遠而近傳來,「我說紀紫心,紀家大小姐,你真當這家裡是善堂了嗎?」

  「二嬸,你在說什麼?」紀紫心停下腳步,看著朝她忿忿走來的二嬸陳氏,瞧她那雙眼都快噴出火的模樣,像是特意來找她吵架似的。

  她才剛進家門將安睿安頓好,一口茶都還沒喝,二嬸不待在他們二房自己的院子,跑到他們大房這裡做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你平日撿一些缺手缺腳不正常的阿貓阿狗,幫忙打雜抵藥錢就算了,現在還要開始收留流浪漢了嗎?」陳氏食指忿忿地指了指她,又指向趙天祺所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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