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蒔蘿 > 財神姑娘卜一卦 | 上頁 下頁 |
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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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想不到的。」他敲了下車壁,幾個小抽屜彈出,他自理頭取出幾樣用小鉢裝著的茶點、瓜子放到她面前。 「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權貴之家,平國公府世子,連搭個馬車都如此享受。」她不客氣的掀開其中一個,拿了塊糕點便往嘴裡塞,揶揄道:「投胎真是門技術活!」 「你又怎麼瞭解我頂著這身分的難處。」他苦澀的扯了下嘴角。 「是,我是不瞭解,不過每個人都有他的難處,生活並不易。」 皇甫璟淵不喜歡這話題,強硬的帶開,「你想不通的就是這事?」 「當然不是,真小氣,不能讓我調侃兩句嗎?」她抱怨了下,將最後一口茶喝掉才道:「是這樣的,你可還記得元生說過,照顧他的啞叔被人害死,而害死啞叔的人想殺他?」 「自然。」 「元生今天看到那人了。」 「是誰?」 「國師。」 「國師?」他詫異的挑眉。 「這就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元生方才看到國師……」她一口氣將之前所知道的、元生今天同她說的事情,以及自己一直想不通的困惑告知他。 愈聽皇甫璟淵的臉色愈是難看,陰沉得如同馬車外的天色,他擰著一對英氣劍眉,雙臂抱胸,將諸葛苡湛告知他的事情重新理了一遍。 馬車裡頓時陷入一片恐怖的沉寂,除了雨水打在馬車頂上發出啪答啪答的聲音與車輪輾過石板道的聲音外,再無其他聲音。 她雙手交握,時不時扭一下指頭,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希望他分析出來的跟自己所想的相似。 片刻後,他神情嚴肅地盯著她,「苡湛,有皇子流落在民間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 「但是元生身上的肚兜跟玉珮,我若沒有看錯,確實是皇家之物。」 「皇家織物也有可能是假冒仿製的。」 他這一句話讓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緊接著腦海裡突然迸出前世她曾經算過的某個卦象。 那次,一名富商趁著她前去拜訪時故意要考她的功夫,讓她算算手中剛拍賣到的骨董是真是假。 她給了富商一個真真假假的卦象,因為富商現在給她看的骨董是假的,但拍賣時交到他手中的卻是真的,物品是在運送中被人調包。 而後她突然想到,那天上街,她正好遇上出宮遊玩的九皇子,當時負責開路的士兵大聲喊著要百姓們讓九皇子的車隊先行,她好奇的朝當中最華麗的馬車看去,正好看到九皇子將頭探出車窗,當時雖是驚鴻一瞥,但她卻是記憶深刻。 這一刹那她茅塞頓開,難怪她方才看到國師總覺得有些眼熟,原來! 她興奮的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了,難怪我算出的卦象上頭顯示著真真假假,我想我倆部被皇家子弟不可能流落在外的迷思給迷惑了!」 「迷惑?」 她神情嚴肅慎重地看著他,「璟淵,我現在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但我認為這個想法很有可能是真的。」她不自覺的直接喊他的名子。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你說,不管再怎麼大膽,我都相信你。」她不再連名帶姓叫他,讓他心頭升起了一抹愉悅,總算又有一點的進步。 他的眼神跟語氣裡充滿信任,讓她喜孜孜的,一種幸福感更是油然而生。 她用力點點下顎,「璟淵,你不覺得元生跟你還有岳王爺長得很像嗎?這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很多,但若是本來應該長得與你們相像的人,卻長得像另外一個人……」 皇甫璟淵一頭霧水,「苡湛,你想說什麼,直說行嗎?」 「璟淵,我想說,九皇子有可能被掉包。」她語氣凝重,將自己的猜測告知他。 「你說什麼,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十分驚訝,即使是車輪聲與雨聲仍然無法阻隔他驚詫的低喝。 「璟淵,我是有依據的,你仔細回想九皇子的面容,他是不是長得很像一個人?」 他在腦海中比對,終於想到了一個人,「國師?不可能吧。」 「你說過國師是南方一個小國的人,那小國大約三十年前被滅,納入雲璟國的領土,在此之前兩國是沒有邦交的,人民禁止來往。就算之後併吞,歷代皇帝也未曾與那族人通婚,既然如此,為何會生出一個與自己家族血脈完全不同的子孫出來?」 皇甫璟淵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元生有可能是皇家子嗣,而當今九皇子其實是國師的孩子?不,這事不可能發生,皇家對於血脈很重視,每到九歲那一年,每一個皇族子嗣都需要經過驗血……」 說到這裡,他眼睛突然瞪大,「苡湛,你曾經提過什麼心頭血,你將事情的細節再告知我一次!」 想到這裡,他開始認同諸葛苡湛的想法,並非天馬行空,而有可能是真的。 她再次轉述元生所說,「……元生之所以會逃走,是因為國師要取他的心頭血。」 聽完,皇甫璟淵臉色鐵青,「苡湛,這事……恐怕涉及一場陰謀。」 「陰謀?」 「是的。」他略略沉點下顎,「你可能不知道,皇家有一樣傳奇寶物能夠認證血統,所有皇子在滿九歲那年必須將血滴到上頭,只要是皇室血脈,寶物便會發亮,愈純正的血統亮度愈亮,而當今太子之所以會成為太子,正是因為他血脈夠純正。此外,有個傳說自古開始流傳,說是想讓那寶物全亮就必須用心頭血,唯有心頭血才能完全激發寶物的所有亮度。」 諸葛苡湛完全明白了,捂著嘴驚呼,「所以國師養著元生,是為了元生的心頭血!」 她怎麼也無法相信有人這麼狠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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