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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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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彥駒想像她以如此火爆的個性面對她的老闆,難怪會被辭退,有誰會想用顆不定時炸彈當員工?是他天生命苦,無力改變命運捉弄有她這種妹子,若她是隔壁的張姿瑩,老早被他一腳踹到美國去了,哪容得了她在此撒野放肆? 朱丹毓打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呼,老哥這個太沙包挺管用的,受挫的心情好過許多,待明日她又是青春洋溢、充滿信心的年輕人。 “你的心情好過了吧?”朱彥駒無奈的問著打累的她。 朱丹毓快活的頷首,陰鬱的心情徹底得到發洩後,終於可以打開話匣子對老哥數落古蒼鐸的種種不是,當然其中不包括她所曾面臨過的危險。她心知老哥雖然常被她打著玩,但滿疼她的,如果知道了她的遭遇,肯定會上門找古蒼鐸算賬。 不是她不願見古蒼鐸遭人痛扁,假如有人要揍古蒼鐸的話,她肯定第一個報名到場觀看,而是她見識過古蒼鐸的實力不想老哥前去被人當活沙包打。開玩笑,打老哥是她專屬的權利,她可不許其他人隨意侵佔使用權。 第四章 為了不使畫展開天窗,古蒼鐸摒棄俗世雜念,假想置身于山野叢林中枕流漱石,接受大自然洗滌,重回當繪畫“斷橋殘雪”的心境,抬起畫筆再度作書。 不願再有人牽扯人萬家事件中,他並未再聘請助手,所有準備工作全憑自己一手包辦,雖然辛苦了點,但至少不會害到人。 專心一意繪著“斷橋殘雪”,以墨的濃淡畫出近叢遠林,增加層次,突顯出雪景來。 突地,細碎的腳步聲打斷他作畫的興致,他狐疑地抬眼觀看,乍見二名男子如石杵佇立在門廊上,除了為首的年輕男子他不認識外,其餘兩名他皆熟得很。 在那兩名男子前來押不走他後,他的日子著實平靜不少,他並未天真的以為對方已經死心,不會再上門來找麻煩,倒覺得是風雨前的寧靜。果真沉寂的日子過不了五天,他們又出現了,而且帶領他們的人顯然是頭頭,也許正是萬家第三代。 近來報紙大肆報導自萬老爺子去世後,萬家第二代即上演爭權奪利的戲碼,每個人都妄想接掌萬老爺子留下的產業。他是不曉得誰有拔得頭籌的機會,卻曉得萬家人將他視為晉身的一大步,至於個中緣由他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不請自來的客人,古蒼鐸沒啥好心情招呼對方,直接將對方視為隱形人,垂首繼續作畫。 他的表現讓外來客怔忡了一下;沒想到古蒼鐸不問他們的來意,依舊沉浸在藝術天地中。 為首的頭頭還算沉得住氣,倒是身旁的兩名小嘍羅看不過去,揚聲怒喝,想他家主子可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豈容平凡小民忽視。 “喂!姓古的,你是瞎了眼嗎?沒瞧見我們來了。”較矮的男子惡聲惡氣地大聲吆喝,將地痞流氓的特色發揮得淋漓盡致。 古蒼鐸沒興趣理會無禮之人,以小鹿狼毫勾勒出斷橋來。 “你太無禮了!”較高的男子亦咽不下被人忽略這口氣,做賊的先喊抓賊,指責古蒼鐸的不是。 為首的年輕男子蹙緊眉峰,對於古蒼鐸的態度頗為不滿,若非今日有求於他,哪容得了古蒼鐸囂張頑劣,早命人將他拖下去教訓一頓,看他下回還敢不敢目中無人? 受制於此,年輕男子抬手制止手下,以免得罪古蒼鐸,事情就難辦了。 兩名男子見狀,立即噤聲,不再代替主人出言聲討。 四周霎時回復寂淨,古蒼鐸益加忘我地揮灑心血結晶。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西下、夜幕低垂,古蒼鐸終於落款鈴印,放下書竿,審視新出爐的“斷橋殘雪”,其中意境亦達他要的標準。滿意的將畫攤平,讓自然風風乾上頭的墨蹟。 放鬆心情喝了口已涼的荼,目光仍未放在等了大半天的外來容身上。 高矮兩位男子站在主子後頭良久,腳都麻了,臉部表情也僵硬了,但因受制于主子的威嚴不敢吭一聲,唯有憤恨的瞪著罪魁禍首。 “古先生,我叫萬羽爵,是萬松柏的長孫,前些日子我的手下在言語、行為上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洶。”向來睥睨群眾的萬羽爵難得謙卑地開口,所幸在來之前已受過父親的教誨,強自忍下古蒼鐸的無禮,不然早捺不住性子甩袖離去,一切就又要重新開始。 古蒼鐸哼了哼,未表態接不接受萬羽爵口頭上的道歉。他不以為萬羽爵是真心向他道歉,不過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有求於他只好采低姿態罷了。而從事藝術工作的他最大的好處是對於看不順眼的人即可不理不睬,甚至冷言冷語,因為眾所皆知,藝術家有藝術家的脾氣嘛!不會有人指責他不懂人情世故。 “古先生,我今日特來拜訪實是想請你幫個忙。”萬羽爵不愧是生長在詭譎多詐的商人世家,他呵呵輕笑幾聲帶過古蒼鐸的目中無人,直接切人主題。 “據我所知萬家有錢有勢,鮮有達不到的目的,我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匠,恐怕能力有限,無法幫得上忙,請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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