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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飛鷹自個兒說的啊!他說除非你答應,否則他不去任何地方。”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難得有這麼注意經紀人的演員哦!”

  一陣溫熱的暖流使她的手腳解凍,她微微一笑:“那你們就去吧!”

  “如果你不去,那我也不去。”飛鷹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擦著自己滴著水的頭髮。

  “可是——”她猶豫著。

  “看到猶豫的樣子了吧!”高林取笑。

  “雪航今天一個人在家,我不太放心他。”

  飛鷹的臉上出現厭惡的表情:“他又不是小孩子,何況他那麼厲害,難道還會有什麼事情是他自己處理不了的?”

  她想反駁,卻也知道他不明白他們的事。

  雪農沒有開口,就算她在,那又于事何補呢?雪航和琳達的事必須由他們自己解決。

  她望向飛鷹,他那種故作無所謂,眼神裡卻透露著希祈的神色使她心軟。

  這個慶功宴對他來說意義非凡;這是他第一部完成的電影,也是他跨入電影界的第一步。

  說什麼她都無法拒絕他!“好吧!”

  飛鷹的臉上那種松了口氣的樣子如此明顯,竟使他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於靜有些心不在焉的卸著妝。

  今天沒有飛鷹的戲,他不會來,那秦雪農當然也不會出現,所以——

  她這兩天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男子也不會出現,她有些失望,儘管她很少交際,但不至於傻得不明白自己的心理,她有些驚慌。

  “阿靜!看看誰來了。”於母的聲音帶著驚喜。

  “于小姐。”

  是他!她不會忘記這個略帶某種口音的低沉男音的!“秦先生。”

  秦雪航正站在門口,對她展示他那魅力十足的男性微笑。

  她卸了胭脂的臉驀然紅得像是朝霞:“你怎麼來了!今天沒有飛鷹的戲。”

  “我知道,我是正好經過這裡,所以就進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遇到于伯母。”他含笑回答。

  於母匆匆地收拾化妝臺上的東西:“我們阿靜也剛下戲,剛好沒事——”

  “媽!”

  於母假裝疲憊地伸伸腰:“我這把老骨頭是不行了,才拍了一天就受不了了,你們自己出去玩玩吧!我可要先回家去休息了。”

  “我和您一起回去。”於靜提起化妝箱。

  “我開車送你們吧!”雪航欲接過於母手上的衣箱。

  於母連忙揮揮手:“不用了!我自己叫車回去就行了。你們出去走一趟吧。”

  於靜又是尷尬又是歡喜,可是沒見過哪個星媽作媒作得那麼明顯的,她又羞又氣:“媽!您說什麼嘛!”

  “你啊,整天不是拍戲就是窩在家裡,再不出去走走,人家還以為你得了自閉症呢!”於母搶過於靜手上的化妝箱:“去!去!去!我待會兒自個兒走。”

  “可是——”

  雪航看見於母對他使的眼色,他微笑一笑,像參與什麼陰謀似的:“既然于伯母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走吧!”

  于靜看看自己的母親,又看看雪航含笑的眸子,終於放棄了矜持:“那——媽,您自己小心點!”

  “行了!行了!去吧!我和你爸不等你吃飯了。”於母喜孜孜的回答。

  于靜紅著一張臉,跟著雪航走出電視臺。

  於母在身後發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于伯母真開放。”在車上時,雪航這樣說。

  於靜很害羞,她朝他五官分明的側臉靦腆的微笑:“我媽很喜歡你。”

  “哦?”雪航輕笑:“那你呢?”

  “我?”

  在紅燈前停下車,他專注的盯著她看,神色非常認真:“對啊!那你喜歡不喜歡我?”

  於靜羞得別過頭去,局促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囁嚅著說不出來。

  雪航微微一笑:“放心,我不是那種非要得到答案才肯罷休的人,我會等你想清楚的。”

  她感激的鬆馳自己的神經:“謝謝你。”

  “想去哪裡吃飯?”

  於靜想了一想:“我沒有特別偏好的地方,只要不是太正式就行了。”

  “法國餐廳好嗎?”

  “好。”

  “來!乾杯!”

  在市區的一家海產餐廳中,秦雪農和高林一票人正熱烈的進行著他們的歡宴。

  這部片子組合的工作人員和港臺的演員們全都打成一片,大家有說有笑的大快朵頤,一付不醉不休的樣子。

  最高興的應該就是飛鷹了,他和所有的人稱兄道弟,相處極為融洽,和時下一般不管在熒幕上是多麼親密的夥伴,等一下了妝便形同陌路的演員們不同。

  或許是因為他爽朗的性格和不拘小節的態度,也或許是因為他拍戲的敬業與熱忱。總之,對他的戲份已殺青,將不會再出現在現場的事情,他們似乎是真的很依依難舍。

  雪農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在拍片中,她一直是個只會催促飛鷹動作快一點的經紀人,一直是個旁觀者,無論她多麼能夠體會他們的辛酸甘苦,她總是個旁觀者。

  所以在這種場合,她無法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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