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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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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什麼事比我還重要?”他蠻橫的打斷她。 她不可置信的眨眨眼,感覺到自己的怒火。這個不講理的小暴君! “寇飛鷹,我是你的經紀人,不是你的奴隸!” 和雪航下午說的話一樣。 飛鷹心痛的望著她,同時也檢視自己,他真的是那樣對待她的嗎? 他對她無意間流露的佔有欲使他們如此認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低語。 “那你是什麼意思?需要我的時候我就一定得在旁邊,不需要我的時候一腳把我踢開!你當我是什麼?”這些日子以來壓抑的怒氣毫不客氣的爆發。 “雪農——” “不要叫我!” 寇飛鷹心虛地低頭,和他在熒幕上飛揚的樣子判若兩人:“別生氣,我不是有意的。” 雪農頓時軟化下來,她悠悠的歎了口氣:“別說了,早點睡吧!明天早班拍高林的戲。” “等一下。”飛鷹攔在她的面前:“我知道這陣子你一直不高興,可是至少要讓我知道,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 “沒有,你做的很好,比我想像的還要好,是我自己的問題,不幹你的事。” “怎麼會不幹我的事!”他大叫:“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受不了你老是把我關在門外!” 雪農有些訝異的看著他的臉。 他臉上難過的表情似乎是貨真價實的,這到底代表什麼?代表他對他的經紀人的關心嗎? 就像一個演員會關心他的前途一樣。 她苦笑著搖搖頭:“你不必擔心我是不是把你關在門外,只是演藝界的大門為你開就行了。”她轉身走向門口。 “雪農——” 她回過身來,莫測高深的一笑:“你這麼努力,我很高興,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會影響到你的——”她稍稍猶豫:“只不過你自己的行為要注意,人紅了就沒有隱私權,你和於靜在一起時——”她有些困難的別過頭去:“你和於靜在一起時,要小心別被新聞界撞見。” 寇飛鷹腦筋還沒轉過來時,她已關上房門而去。 他怔怔地望著房門。 她到底在說些什麼?他對她的關心純粹是私人的,和他的演藝事業有什麼鬼關係? 她竟把他想成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嗎? 他和於靜—— 寇飛鷹迷惘的望向關上的房門。 她懷疑他和於靜有什麼嗎? 可是他—— 他和於靜到底又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和于靜在一起時,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感到前所未有的安詳和自然。 他能挺起胸膛告訴她,他和於靜之間什麼都沒有嗎? 寇飛鷹陷入無可自拔的迷惘中。 “雪航?” 秦雪農打開門,發現這裡一片漆黑,她打開大燈,發現她哥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煙正半躺在沙發上。 “為什麼不開燈?”她關心的走到他面前蹲下,他的眼睛佈滿血絲:“怎麼了?” 秦雪航乾笑兩聲:“你見過琳達了?” 她黯然:“你知道了?”她發現桌上一片淩亂中斜躺著另一隻酒杯。 “沈剛告訴我的,他今天跟蹤你發覺的。” “你叫沈剛跟蹤我!”她無限的訝異,略感不滿:“你怎麼可以——” “為了防止上次的事再度發生,這是必要的,總比等到事情發生了再去救你好得多。” 她沉默了,坐在地毯上不知該說什麼。 當年雪航發現琳達背叛他,和別的男人上床的事傷害他極深,他是真心的要娶琳達的。為了那件事,雪航在成年後,第一次在她的面前痛哭…… 然後他便消失了,比她當年離家還早了兩年,那年他才十五歲。 搭上了一班離開法國的船自此浪跡天涯。 “你——還很介意?”她有些不忍,卻仍小心翼翼的開口。 他大笑:“或許是又或許不是!如果是,那我不會和沈剛交成朋友承認他的存在,如果不是,我現在不會一個人喝悶酒。” “你是天字第一號大傻蛋!” “我知道。” 這是一段糾纏不清的往事。 當年雪航目睹琳達和管家的兒子沈剛在花叢裡打滾,他氣得發狂,將沈剛打得半死,然後飄然遠走。 幾年後,在臺灣他重新認識了沈剛,才知道原來他是受不了琳達的蠱惑,而為了這件事,沈剛被逐出家門,甚至失去了他摯愛的母親。 沈剛並不比他幸運多少。 “雪航?” “連琳達都到臺灣來了,這場仗是非打不可了,”雪航苦笑著望著雪農:“小農,你想把戰場放在哪裡?” 她凝視她的孿生哥哥:“我不會回法國去,至少目前不會!我拒絕向琳達和韋恩示弱!” “好!”他放下酒杯,將她用力擁進懷裡:“我們不再逃了!要打仗就在這裡打!" “那對秦家的兄妹長得真是好!又有禮貌,可不像有些人長得好些可就驕了。”於母在飯桌上叨念著:“尤其是那個雪航,年紀輕輕的就當了大副了,真是上進的好孩子。” 于父興味昂然的聽著:“阿靜,倒是很少聽見你媽這樣誇過誰,那對兄妹那麼好,哪天介紹給爸爸認識認識。” “還說呢!媽一見到人家就問個沒完,人家還以為媽是調查戶口的。”於靜笑道。 “現在又說起來了,你不喜歡那個秦雪航,那你和他嘀咕半天嘀咕些什麼?” “媽!” “好!好!好!不說,不說,”於母笑著。 於靜微紅著臉,低下頭安靜的扒著飯。 於家兩老交換心領神會的一眼。 “媽,你是不是很不喜歡寇飛鷹?”她突然放下碗筷。 於母支吾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怎麼會不喜歡飛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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