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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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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是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平凡人物,居然得勞動『快槍門』的申掌門親自來請我們上門作客,你說這面子還不夠大嗎?」恭雲起大聲調侃。 「的確夠大。」華夜雨點頭同意。 「不,不對,不是咱們的面子大。」他忽而又長歎了口氣。 「不然是什麼?」她被他弄昏頭了,先是說他們面子大,緊接著又說他們面子不大,那究竟是什麼啊? 「申掌門真正想迎的是『沖霄劍』,可不是咱們,咱們倆只能算是『沖霄劍』的陪襯啊!」恭雲起唯恐天下不亂,特意加強「沖霄劍」三個字,要所有人都聽明白,也讓躲在暗處偷聽的人將消息傳出去。 「原來被申掌門視為上賓的是『沖霄劍』,不是咱們啊!」華夜雨這會兒總算明白他的用意了,連忙跟著大聲附和。 「閉嘴!」押送他們的孫存仁發現情況不對時,已來不及阻止。 走在前頭,原本放任他們交談的申正道停下步伐,臉色難看地轉頭瞪著一臉無辜的張淵飛與華夜雨。 「存仁,給我好好看管他們的嘴!如果我再聽見那三個字從他們嘴裡傳出來,就唯你是問!」不論他們倆的對話有無被有心人士聽見,他們都得盡速離開此地才行。 「是,師父!」孫存仁聽令,眼神兇狠地看著恭雲起與華夜雨,語帶威脅地說:「假如你們敢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們的舌頭割下來泡酒喝!」 「你要我一句話都不說?那稍晚我怎麼告訴你們,『沖』……那樣東西放在何處呢?」恭雲起痞痞地挑戰孫存仁。 「到時張大哥說什麼都不開口的話,我就告訴你師父,是你不許我們開口說話的,我想你師父聽了一定會很不高興的。」華夜雨也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認定了他不敢動手。 「你們!總而言之,我師父方才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別怪我沒警告你們,若你們膽敢再說出那三個字,就等著承受我師父的怒火!」孫存仁怕到時師父問起「沖霄劍」的下落時,張淵飛真的一個字都不肯答,師父定會怪到他身上,唯有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面對,反正他們也囂張不了太久的。 於是,恭雲起與華夜雨兩人苦中作樂,一路說說笑笑,偶爾開開孫存仁的玩笑,弄得他火冒三丈,卻得拼命忍住,不敢發作。 兩人捧腹大笑的同時,心裡皆明白眼前這一關恐怕很難過得了。 不過,與其愁眉苦臉、垂頭喪氣地跟著申正道走,不如痛痛快快、張狂大笑,還比較有意思。 第六章 「快槍門」一夥人遠離大道行走,儘量低調不引人注目。 申正道急著將張淵飛與華夜雨帶到隱密、無人打擾的地方好盤問「沖霄劍」的下落,所以大隊人騎著馬一路趕,就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自己悠哉地到處閑晃跟被人押著走,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因此騎著馬走了一會兒功夫後,華夜雨不僅腰杆挺不直,嬌俏的小臉也已經垮了下來,沒心思再同張淵飛談天說笑。 身邊的恭雲起發現她情緒上的變化,猛地出手扯住她的馬韁,勒馬停下腳步,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微微一怔。 「你怎麼不走了?」孫存仁不悅地瞪著他問。 「華姑娘累了。」恭雲起說著顯而易見的事實。 「她累了關老子什麼事?快走!」孫存仁望向華夜雨,果然見到她一臉疲累,精神萎靡不振。不過他僅負責押人,其他的可全都不在意,所以她累是不累,不在他該關心的範圍。 恭雲起悄悄對她使了個眼色,要她做出累垮了的模樣。 「我不走了!」她收到暗示,耍脾氣大叫,定在原地。 「你怎麼能不走?」孫存仁可不想師父認為他辦事不力,連忙惡聲催著。 「華姑娘已經累得香汗淋漓,她出身高貴,怎受得了一路騎馬頗簸?我看,不如你去雇頂轎子來好了。」恭雲起當場扮起小廝,以掌當扇地為她扇風。 「什麼?要我雇轎子?你在說笑嗎?」他們趕路都來不及了,華夜雨突然要性子找麻煩,孫存仁立即惱得大呼小叫,哪管她出身哪戶高貴人家。 「不是在說笑,我非常認真地建議你馬上去雇頂轎子來。」恭雲起搖首,雙眼無比認真。 「對,我要坐轎子,不騎馬了。」恭雲起的話在在暗示她得堅持要坐轎子,因此她便擺出大小姐頤指氣使的姿態。 「這裡是荒郊野外,我上哪兒雇轎子啊?」孫存仁要他們看清現狀,別做無謂的要求。 「這是怎麼回事?」本來在前頭走了一段距離的申正道發現他們沒跟上,又見他們吵成一團,特意策馬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申掌門,是這樣的,咱們是習武之人,騎馬走了大半天自然不當一回事,可是華姑娘乃金枝玉葉,她可受不了這番折騰。況且,她至今滴水未進,莫非這就是申掌門口中對待上賓的方式?」恭雲起笑問申正道,故意將華夜雨的身份抬高,就是看准申正道不熟悉京城顯赫的人家有哪幾戶,誆申正道來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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