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沈韋 > 相思扣 > |
| 十六 |
|
|
|
「什麼?」他的意思該不會是要帶著她一塊兒離開?難道他不打算放任她自生自滅? 「你能走嗎?」他彎下身,動作輕柔的要將她扶起。 「啊!」可是房焰舲馬上吃痛驚呼,這一扯動,使她濕了眼眶,但她仍倔強的硬是不肯讓淚珠滴下。 「你的傷勢很嚴重,恐怕是動不了。」他沉著臉道。 她惱怒的不希望他再重複已知的事實,整個人挫敗不已。「我知道!」見他抿著唇什麼都不說,好似在怪她傷得太重,她更惱了。「你走!你走!我房焰舲不需要你來幫。」 在她鬧脾氣的時候,樊瀧趁她不備,低喃了句抱歉,大掌便無禮地貼上她的胸口,以診察清楚她受的傷究竟有多嚴重。 「你在做什麼?!」頭一回見他如此粗魯無禮,她嚇得倒抽了口氣、拔高了聲兒;登時所有脾氣都沒了,像是怕他會在轉眼間變了性,變成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該死!全讓他唐突去了。 「治你的傷。」深吸口氣,要自己莫被掌下的柔軟擾亂心神。 大掌輕柔的在她身上移動,所有動作顯得既親密又陌生,房焰舲嚇得一動也不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命盯著樊瀧瞧。 他……會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樊瀧?那個寧可當君子,也不願當小人的樊瀧?亂了!全都亂了,當他放肆地撫上她的胸口時,她的心連帶著她的腦都一併呈現紊亂的狀態。 粗糙的大掌不帶任何情×地隔著衣衫輕撫著她,並適度的予以輕壓。 疼痛使她恢復理智怒斥。「啊!住手,我好痛。」還好!她的表現和平時一樣,沒啥不同。 「既然沒斷,為何我會痛成這樣?」哼!她偏不信他會醫術,非得揭了他的謊不可。 「你是受了內傷,才會痛成這樣,我先幫你運氣逼出胸口的瘀血後,你就會覺得好過些。」他無法見死不救,即使明知救了她只會再使她危害世人,可他就是沒辦法狠下心來不理她。 「要動手就快些動手,別囉嗦。」她喝斥。現下她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若是不逼出胸口的瘀血,她連走都沒辦法,她能如何?唯有仰仗他了。 「嗯!」能開口罵人,代表她精神很好,那他便無須客氣了。「深吸口氣。」大掌探在她的胸口,提氣。 她聽了他的話深吸口氣,可是她的動作不如他來得快,在他將真氣灌入她體內時,她難受到幾乎無法呼吸。「喝!」一股氣卡在胸口直往喉嚨沖,她氣得惡狠狠地瞪向他,猜測他是否乘機報復。 但他那正經的神情在在告訴她,是她多心了,他不是那樣的卑鄙小人。 他再用力一擊,她口中立刻吐出原本卡在胸口的瘀血。「好了!」 她胸口是舒服多了,但仍沒多餘的氣力起身。「別看我……」她軟軟倒地,雙手捂住臉,不讓他看見她沒志氣的模樣。 「我不看。」他溫柔低聲承諾,移轉目光,望著不遠處潺潺流轉的溪水。 天知道,他表面上看似很冷靜,事實上,他已徹底臣服在她的美麗之下……方才的一切雖說是為了要救她,但仍然超越了男女界線,他永遠都無法忘懷她的嬌軟美麗。 唉!亂了!全都亂了! 房家莊的書房中,籠罩著一片沉鬱的氣氛,跪在下方的荷兒嚇得連動都不敢動。 「你是說,小姐不見了?」房孤絕半眯著眼,不敢置信地略揚高聲音問道。 「是……是的,奴婢今兒個想進小姐房中服侍她時,便發現小姐徹夜未歸、不見蹤影。」荷兒戰戰兢兢回答。 「昨兒個小姐可說要上哪兒去?」明知女兒不大可能交代去處,他仍忍不住出聲詢問。 「沒有,小姐像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交代便出門去。」荷兒嚇得淚都快掉下來了。如果小姐出了事,老爺一定會把氣發在她身上的;光是想到房孤絕可能對付她的辦法,便嚇得她全身不住打冷顫。 房孤絕想著所有女兒未歸的可能性。「焰舲她不曾一夜未歸過……」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昨夜他並未編派任務給她,照理說她應當不會出事才是。雖然他對焰舲的武藝很有信心,能贏得了她的人是少之又少,但也不是沒有對手,莫非她被人給逮著? 想著女兒可能遭遇的各種狀況,他的臉色益發深沉,右掌緊握成拳;倘若焰舲被人發現,那不就表示所有人都會知道他的目的?是他該主動出擊的時候了嗎? 荷兒眼尖的發現房孤絕緊握成拳的右掌,當場嚇白了臉。「是、是的。」她就要頭身分家了嗎?不!她不要,她不要死得那樣淒慘、難看。 「我問你,小姐她昨天可有何不對勁之處?」看了眼嚇得半死的丫鬟,房孤絕暫時沒有取她性命的打算。 「嗯……沒……啊!有,小姐昨兒個心情好像特別的好,荷兒見到小姐笑嘻嘻的,但就不知小姐在笑什麼。」想了半天,終於讓她想起房焰舲不對勁之處。 「焰舲在笑?」房孤絕陷入沉思當中。他的女兒可能會為了替他辦好事而笑,可能會為練就一門高深的武藝而笑,但,昨天的她是為何而笑?很可疑,非常的可疑,他可得再仔細琢磨、琢磨才成。 「是。」 「她什麼都沒有說?」 「沒有。」荷兒用力搖首。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