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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儘管他沒說,杜含笑大抵也瞧了出來,只是她不明白,為何自己在懷疑他的情況之下,還能跟他和平共處一室?

  或許他是來害她的,她應當馬上將他趕出去的,不是嗎?為何她不那麼做?究竟她還在等什麼?

  「今天的事,是不是你主使的?」問題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那麼想知道答案,急切的等他來否認,呼吸瞬間又急促了起來。

  「不是我,我不會那樣對你。」他不可能做出那樣陰毒的事情。

  看他的表情似乎比她還要痛苦,她情不自禁的問:「那是誰,你知道嗎?」

  對他的說詞相信了?不再懷疑?是的!她信他了,其實她一直都想信他的,只要他一句話,她就會馬上又相信他。

  此刻她的心情也慢慢放鬆,不再覺得頸子上有白綾束縛著她,教她喘不過氣來,呼吸開始順暢了起來。

  為何要信他?她不明白,心底就是有股力量,迫切的要她相信他,不要再對他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很奇怪,不是嗎?她愈來愈不懂自己的心思了。

  「我知道。」他一臉沉痛的看著她。

  「是誰?」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知道主使者,她低著聲問,不由自主向他靠近。

  「謝金花。」他合上眼低嘶。

  「她?為什麼?」她知道謝金花就是慕容夫人,但她和謝金花遠無冤、近無仇,謝金花沒理由這樣待她不是嗎?

  「她痛恨我。」她的靠近令慕容逸稍稍松了口氣,看來她是相信他了,不再仇視他,且對他的恐懼也消失了些。

  「她痛恨你?」她不解的揚聲問。

  「是的,九年前那件事也是她和慕容靖一手主導,他們的目的在於令我痛苦,所以他們才會針對你下手。」她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不想再瞞她。

  杜含笑吃驚的倒抽口氣,雙手捂著胸口。是了,當時慕容靖故意不讓她有辯解的機會,就是想要讓所有人都誤解她。這樣縝密的計劃竟是針對著慕容逸而來,他們對慕容逸到底是懷有多大的怨恨?

  慕容逸見她願意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這才緩緩地說出有關他,和謝金花母子不合的事。

  杜含笑聽了很是驚訝,在她的觀念裡,一家人都該是和和樂樂,像她家一般,她從未想過別人的家庭或許不同,想不到,慕容家的真實狀況就和她所想的差距甚大。

  為了傷害一個人,可以不顧一切去傷害其他不相干的人,以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樣的人太深沉也太可怕了。

  她聽的入神,也為他未來的遭遇擔憂,便慢慢的更靠近他,不再拉開兩人的距離。

  「接下來你該怎麼辦?」和謝金花攤開來談,是好是壞?

  「她出招,我便接招。其實他怎麼對我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她再傷害你,她做的實在太過火了。」而他的忍耐度已達極限。

  「你不會有事吧?」小手憂慮的搭上他的手背,並未發覺有何不妥。

  慕容逸注意到了,卻沒有點破;他很高興她的靠近,這表示她願意接受他了。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她羞紅了臉垂首低喃。「我……我待在府中也不會有事,你不用再為我的安危擔心。」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很不害臊?水靈靈的眼眸注視到自個兒的小手置於他的手背上時,害羞的馬上要抽回。

  慕容逸不讓她離開,大掌迅速反握住她的小手。「你還是得小心為上,因為謝金花潛藏在杜府裡的眼線究竟是誰,我們完全不曉得,可是對方隨時都有可能再對你出手,所以你一定要多加防範。」最可恨的是他沒辦法日日夜夜守在她身邊保護她。

  細白的小手感受到他的熱力,她克服羞怯,抬首望著他用力頷首。他很關心她的安危,不願九年前的憾事再度發生,所以才會特別潛入杜府來看她,她可以不可以將他的關心解釋成喜歡?

  「你也要多加小心,我不希望你出事。」這麼說,應該可以吧?害怕,一點一滴撤出她的心房。

  「謝謝你,我可以叫你含笑嗎?」他高興的笑揚了唇,想拉近兩人間的距離,更進一步要求。

  「好。」他們都認識那麼久了,讓他叫她的名……應該是可以。

  她羞答答的凝望著他,這一眼飽含太多不便說出口的情感,慕容逸見狀低吟一聲,衝動的俯身攫取了懷中這朵可愛芳香的小含笑花。

  兩唇相貼,一股熱流澎湃的衝擊著兩人的心房,兩人情難自禁一顫,大掌摟抱住纖細的人兒,恣意品嘗她的芳馨。

  唇舌交纏,氣息交融,髮絲交會,譜出一曲濃濃烈烈的春曲。

  由平緩到激烈,由輕觸到狂燃,兩人都沒有任何保留的付出、追尋,讓彼此的熱情燃燒成永不滅的情焰。輾轉吮吻,粗亂的氣息慢慢恢復平穩,兩人雙額相抵,好不親密、好不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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