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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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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看我會有何反應,所以在同我說笑嗎?」 「不!從頭到尾我都沒在和你說笑,莫非你瞧不出我的認真?」他自以為說得夠誠懇了,豈知會無法取信於人。 「你真想這麼做?」 「我與嫿淨同居一室是事實,你不認為身為堂堂男子漢,就該負起應負的責任嗎?」冥劍淵說這話是挑釁了。 「你可以不用負責。」皇甫行恨透了冥劍淵此時說話的口吻,那像是在對他下挑戰書似的,教他恨得牙癢癢的,卻又不便發作。 「這句話出自你口中,真教我訝異,你不是最講求道義禮法的嗎?」冥劍淵不斷地往他的痛處踩下,毫不留情。 皇甫行被激得想當場使出飛雲掌,一掌擊斃冥劍淵!他有自信中了「英雄愁」的冥劍淵絕對抵擋不了他的攻勢,可是他又不想讓冥劍淵死得太痛快。冥劍淵得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在冥劍淵的生命力未被摧毀之前,他不會動手的。 「她不是個值得男人為她犧牲負責的女人,就算你不負責,也沒有人會說一句不是,你我都很清楚,不是嗎?」皇甫行定定地看著冥劍淵,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著謊。 「值不值得不是由旁人說了算。」 「看來你是打算要一意孤行了?」 「看來是如此。」 「你們兩人于情於理都不該在一起。」也不能在一起!他絕不允許!就算是要毀了衣嫿淨,他也會橫下心來蠻幹。反正既然得不到衣嫿淨,那不如毀了她,正如十多年前所做的那樣,讓衣嫿淨待在「菩提寺」,兩人不得相見!可由今日的結果看來,十多年前他太過仁慈了,今日才會讓他們再次相聚。這一次,他將不再心慈手軟。 兩個活著的人是很難拆散,但……只要死了一個,讓另一個活下來,試問天人永隔的兩人要如何再雙宿雙棲? 「就世俗的眼光看來的確是如此。」他從不否認他背叛了好友,可當他第一眼見到衣嫿淨時,他的雙眸便再也無法自她身上移開。不能否認的,他先是被她絕倫的美貌所吸引,但相處過後便發現她個性單純澄淨,儘管明白自己擁有過人的美貌,她也不會以美貌作為手段來支使、利用他人,所以他才會無可救藥地愛上她。 「讓她走,讓她回到該待的地方,別再與她見面。」皇甫行沉著聲要求,給他最後一次機會選擇。 「如果能放手,早在見到她的第一面時我就放手了,不會等到現在。」冥劍淵定定地看著皇甫行,拋下無形的戰書,拒絕了他的要求。 「很遺憾聽你這麼說。」皇甫行搖了搖頭,接下戰書,心下已有了主意。 兩個男人的目光炯炯有神地在空中交會,太多的愛恨情仇橫亙在兩人之間,使他們倆再也無法敞開心胸對對方真誠的微笑,只能不斷的虛與委蛇、刺探對方。 當衣嫿淨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剛醒來的她頭腦還不太清楚,滿腦子疑問,不解自己怎麼會睡到這麼晚,又怎麼會沒聽見寺內鐘響以及師姊們做早課的聲音?還有,珍珠人呢?珍珠怎麼不在身邊? 她一臉迷茫地看著陌生的房間,房內的物品充滿了陽剛之氣,沒一件屬於她的物品,直到看見懸掛在一旁的幽冥劍時,這才赫然想起此刻她人已不在「菩提寺」,也不是待在「幽冥山莊」僻靜的廂房內,而是在冥劍淵的房中。 想起昨夜他說要娶她的話,心中頓時充滿甜蜜卻又帶著濃濃的哀愁,天知道當她聽他那麼說時有多開心,她等那句話等了十幾年,原以為今生再也聽不到了,沒想到竟還有讓她等到的一天。雖然不能嫁他為妻,可是單單那一句話就足以支撐她度過漫長的下半生,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那句話所帶給她的無比力量與勇氣,會讓她有辦法一一去面對的。 還有,他昨夜看她的眼神是那樣溫柔、充滿感情,就和十多年前如出一轍。她沒膽追問他為何會以那樣的眼神凝望著她,或許他是一時恍神了,但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記得那一刻的美好,它熨燙溫暖了她的心,使她不再感到孤獨無依。 在門外候著的宣兒耳尖地聽見裡頭傳來的細微聲響,確定衣嫿淨醒了,趕忙敲門準備好好服侍她。今兒個一早,莊主便命她要好好服待衣姑娘,不得怠慢,這前後的差別態度令她摸不著頭緒,可身為下人是沒資格質疑主子的決定,不管主子交代什麼,盡力做好便是。 既然主子改變了態度,她也得跟著改變對衣姑娘的態度才成,所以便守在房門口等晏起的衣姑娘,好侍候衣姑娘梳洗打扮。 「衣姑娘,您醒了嗎?我是宣兒,我打了水來讓您梳洗,我能進來嗎?」宣兒敲著門輕喊。 宣兒的話讓房內的衣嫿淨嚇了一跳,她立即穿好衣衫,開門讓宣兒進來。 「衣姑娘您早,昨夜睡得可好?」宣兒笑眯眯地捧著水盆進房。嚴格說來,當下人實在夠辛苦的了,先前主子對衣姑娘的態度是不聞不問,賀叔又命她好好監視衣姑娘,不得有誤,教她得板著張臉,不理會衣姑娘的懇求,而現下不過是短短地過了一夜,就有截然不同的轉變,教她得漾著笑臉服侍衣姑娘,同時暗地裡祈求衣姑娘別記仇,在莊主面前告她一狀。 「還不錯。」衣嫿淨不怪宣兒的態度轉變,也沒打算為難宣兒,她明白身為下人的宣兒也是身不由己,主子說什麼,她只能遵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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