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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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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抓錯,難道我會比你還不清楚嗎?」霍律柱惡著聲嚇她,有些人就是得受點教訓才會學乖。 「你真的是抓錯人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白離蝶再次重申。 「你我相不相識和我抓你一點都無關!總之你別跟我要嘴皮子,否則我要你好看!」是他不夠兇惡嗎?不然這個女人怎麼一點兒都不害怕呢? 「你們在吵嚷些什麼?」霍沖霄聽見書房外的吵鬧聲,皺了眉喝問。 「霍大哥,你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霍律柱開心地押著人進入書房。 霍沖霄一見到被五花大綁的女人時,立即頭痛地閉上眼,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霍律柱沒有衝動地綁了個女人回來。再睜開眼,卻見那位姑娘微惱地與他四目相接,明白地告訴他——他很清醒,並不是在作夢! 「你怎麼會把她帶來?」霍沖霄試著不發火,以最為平和的口吻問。 「霍大哥,前些日子這女人在街上對你出言不馴,這口氣說什麼我都咽不下,所以我今天特地『請』她上門來跟你賠罪!」他做得很好吧?連他自己都覺得做得再好不過了! 「你們認錯了,那人不是我。」果然沒猜錯,她是被衣幻曦給連累了。 「快、點、把、人、給、我、放、了。」霍沖霄得一字字以堅定的口吻對著霍律柱說,才能克制滿腔的怒火。 早該猜到的,不捅樓子的話根本就不是霍律柱了。平時他捅的樓子大歸大,但都能一笑置之,可是今天他竟綁了個女人回來,霍沖霄發現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咦?為什麼?霍大哥,她都還沒正式向你道歉,怎麼能放人?」霍律柱有他的堅持。 「我說了,那人不是我。」 「我叫你放人就放人。」不要發火!有外人在場時,得替霍律柱留著面子,忍住! 「明明就是你沒錯,你居然還說謊!」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豈會認錯人? 「律柱!」霍沖霄額際的青筋浮跳。 「我不是衣幻曦。」白離蝶不想代衣幻曦受過。 「不可能!我明明就打聽到,那天坐在馬車中的人是衣幻曦,你怎麼可能不是衣幻曦!」霍律柱壓根兒就不信她的說詞。 霍沖霄氣竭,現在是爭論她是誰的時候嗎?霍律柱不動手放人,就由他來放!霍沖霄走到她身後,為她解開縛住她的繩索。 「既然你曉得坐在馬車上的人是衣幻曦,總也該想到馬車中不會僅有她一人,她會有貼身丫頭隨侍在側。」這人夠莽撞的了,幸好他口中的霍大哥不像是個不講理的人,已動手為她鬆綁。 「所以?」霍律柱不懂。 「所以,她就是那個丫頭。」霍沖霄拿著解下的繩索代為回答。 「不錯,我就是衣幻曦的丫頭,所以我才會說你抓錯人了。」白離蝶歎了口氣,眼前這名魯男子怎麼都講不聽? 「好!不管你是不是衣幻曦的丫頭,我仍然沒抓錯人!我可沒忘了,那天你在馬車上用尖酸刻薄的話侮辱了霍大哥!」她是不是衣幻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羞辱了他最尊敬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律柱,夠了。姑娘,律柱他衝動地將你抓來是他的錯,我為此感到很抱歉,希望姑娘你別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原諒他的魯莽。」霍沖霄代為道歉,不想事情鬧大。 「霍大哥,明明就是她——」霍律柱可不覺得自個兒犯了錯。 「你住嘴!」霍沖霄怒喝,要他別再說了。 「我能明白他為何會氣忿難平,我也知道你們誤會了,不管你們信或不信,那句話並不是我說的。」明知很難教人信服,畢竟他們看見的人是她,可她仍想澄清。 霍律柱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她的說詞,總認為她的解釋是推託之詞罷了。 不管那句話是否是她講的,霍沖霄全然不在意,畢竟他要在意、要管的事實在太多,沒必要為了件小事而大發雷霆。 「總而言之,是我們錯了。姑娘,我鄭重地向你道歉。律柱,你還不道歉?」霍沖霄瞥了眼猶心不甘、情不願的霍律柱。 「……我很抱歉,請你原諒。」在霍沖霄威儀十足的淩厲目光下,霍律柱再不甘願都得道歉。 他們的道歉是教白離蝶驚訝的,從小到大,她就是個任人驅使的丫頭,倘若她做錯了事,受罰的人是她;換成主子做錯了,受罰的人依舊是她。在「衣家莊」的僕傭們也個個瞧她不起,明著暗著嘲笑她是個親爹都不理睬的丫頭,從來沒有人向她道過歉。儘管抓她來的魯男子不情願,可另一個主事的男人卻是非常鄭重地向她道歉。 白離蝶有些受寵若驚,心頭泛起一股酸楚,但她素來習慣不表露真實情緒,教人有機會攻擊她,是以對於他們的道歉,她沒法做出太大的反應,僅是冷淡地回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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