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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懷疑,就是她沒錯!當天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就算她化成了灰我也認得出來!」霍律柱說得咬牙切齒,雙眼恨恨地瞪著她的背影。

  「沒錯,或許『衣家莊』的家訓和咱們一樣,不以光鮮的衣著來引人側目覬覦,又或者她打算私會情郎,不方便帶著丫頭同行,才會孤身一人上街,又特別扮成尋常人家的姑娘,免得惹人注意。」灰袍少年假設著各種可能性,反正霍律柱都認出她來了,絕對不會有誤的。

  「好小子,瞧不出你腦袋這麼靈光,孺子可教也!」霍律柱拍拍灰袍少年。霍家一代比一代要來得出色,真是太好了!

  「……是這樣嗎?」藏青色衣袍的青年懷疑地看著篤定的兩人,對自己所發出的疑慮不敢再繼續堅持下去。

  「當然是真的!但是你的懷疑自然也沒錯,咱們在外行走,凡事的確得小心謹慎點兒才行。不過這個臭女人給我的印象太過深刻了,所以我是絕不會錯認的。」

  「我相信柱哥的眼力!」灰袍少年對霍律柱的話深信不疑。

  「對不住啊,柱哥,我不該產生懷疑的。」藏青色衣袍的青年自責地道歉。

  「不怪你,都說了小心謹慎是好事。走,我們快跟著她,若讓她到了大街上,可就難辦了!」趁現在四下無人,此時不逮人,更待何時?

  他們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她身後,灰袍少年留意四周的情況,隨時跟他們打暗號。

  「衣幻曦。」很快地,霍律柱來到她身後,低聲叫喚。

  衣幻曦?白離蝶怔了怔,衣幻曦也出門了嗎?不對啊!明明就她一個人出門,怎麼會有人對著她的方向叫衣幻曦的名字呢?

  白離蝶旋身,正想告訴對方他們認錯了人時,一個布袋突然迅速地朝頭兜下,讓她連掙扎都來不及,整個人就已被布袋包裹住、扛走。

  「快走!」霍律柱命令著負責拿布袋逮人的藏青色衣袍的青年快點扛人離開。

  「走!」灰袍少年又驚又喜,原來抓一個人是這樣容易,本以為會很困難的,想來他們還挺有抓人的天分呢!

  霍律柱迅速東張西望,負責幫忙做掩護。

  被扛上肩的白離蝶拚命掙扎,無奈力不從心,想要尖叫喊人搭救,卻因整個人被蒙在布袋裡,發出的聲音不夠響,根本無法引起他人的注意。

  抓她的人究竟是誰?他們為何要抓她?不!嚴格來說,他們想抓的人並不是她,而是衣幻曦。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感歎衣幻曦不懂得何為廣結善緣,老是到處得罪人,累得她今日受縛。如今唯有乞求綁她的人很明理,在發現綁錯人後,能快點放她離開了,唉……

  「霍大哥,你還在忙啊?」霍律柱嘴角噙著可疑的笑容,來到霍沖霄身畔。

  他已經順利地抓到衣幻曦那個臭女人,也偷偷地將她帶入霍家在京城的別莊了。原先是打算帶她到會館去,讓眾人好好地質問她,看她是向誰借了膽,敢這般污辱霍大哥,狠狠嚇她一嚇的,可隨即想到會館裡人多嘴雜,或許會有人在不經意中洩漏出他們抓了衣幻曦的事,為免節外生枝,唯有忍痛作罷,悄悄地帶她回到別莊來。

  「嗯,一堆賬冊等著我看。你呢?怎麼一整天不見人影?」基本上,霍沖霄是不會干涉霍律柱外出的,只是通常霍律柱要出門時都會先跟他說一聲,今天卻反常的什麼都沒說便出門了,教他不禁感到困惑,究竟是什麼事讓霍律柱這樣神秘?

  「我去辦大事來著!」霍律柱笑得好不得意。

  「大事?什麼大事?」霍沖霄疑惑地放下手中的賬冊,炯炯有神的雙眸盯著得意洋洋的霍律柱瞧。每當霍律柱這麼笑時,他就會有不好的預感——霍律柱再次沒有事先充分考慮,就又衝動行事了。

  「霍大哥,等會兒你看了就知道!」先賣個關子。

  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不是對霍律柱沒信心,實在是他看過太多次相同的表情與笑容了,其結果往往是令他仰天長歎,所以此時要他如何對霍律柱放心呢?

  「霍大哥,你呢,就先別急著看賬冊。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帶驚喜來見你!」霍律柱笑得像個期待得到贊許的孩子,再三叮囑後便跑到暫時用來關衣幻曦的柴房去帶人。

  待霍大哥看見衣幻曦後,就會明白為何他今天一整天都不見蹤影,霍大哥會明白他的苦心的。

  賬冊是看不下去了,霍沖霄乾脆起身舒展一下僵硬的筋骨,等著看霍律柱會帶什麼令他驚奇的事物來。

  「走快點!」霍律柱兇惡地押著人來書房。

  「你是誰?為何要抓我?」白離蝶總算沒整個人再被套進布袋裡,可雙手卻被縛綁住,無法自由活動。

  「哼!等你見了我霍大哥就會明白!」

  「我不認識你口中的霍大哥,也不認識你,我想你是抓錯人了。」白離蝶不驚不慌,鎮定如常,仿佛她是被人請來喝茶,而非被綁得像個麻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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