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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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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苦的聲音由朱唇溢出,他不能走!不能走! 安德烈沒聽到她細小的反對聲浪,強迫自己莫再戀戀不捨,橫下心離開她,步伐看似穩健,實則不然。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她猛然追上,由他身後緊緊抱住他的腰杆。 四周的人慢慢注意到他們倆,開始竊竊私語。 「舞荷?」顫抖的小手將恐懼傳達給他,安德烈不敢置信,懷疑著剛才所聽聞到的話是否正確。 「你不能走!你不能再又挑起波瀾後,像個無事人般的離開,那樣太自私也太可惡了!」狂奔的淚水將他的襯衫給浸濕了,她哭咽著指控他的惡行。 「你不是討厭我,不想再見我了嗎?」他輕問,不在乎四周的人是否正拉長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沒有!我沒有討厭你,我只是想到這裡好好的靜靜,卻沒想到來到這裡後,我的心仍舊無法平靜,它日日夜夜都念著你,想著你。」她拚命搖頭否認,她怎麼可能會討厭他,她從未討厭過他啊! 聽到她的真心告白,死寂的心複又狂燃奔騰,他高興地幾乎止不住顫抖的身軀。 「我愛你!我愛你!我不要再和你分開,永遠都不要!」她拚命地大喊,想對他喊出所有愛戀。 她不要再遲疑,不要再排拒,她要正視她的愛,不要再讓它由手中飛逝,惹得自己悔恨不已。 「舞荷!」安德烈旋身,狂猛地將她緊緊擁住,再也捨不得放開她。 哦!她終於屬於他了!終於不再逃離他!終於願意將心交出! 感謝上蒼! 他高興地想向所有人呐喊出心中的悸動與雀躍,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地縮緊雙臂,深深地汲取她的芳馨。 「舞荷,我也愛你!非常、非常的愛你!」他是混賬!才會導致兩人分開三年,相同的事,他不會再犯了,不會了! 「安德烈!」原來兩心相屬的感覺是如此美好,不帶芥蒂,不再有怨,唯有愛。 她不該跑到墾丁來的,她早該到飯店去找他,那樣他倆就不會再多受一個多禮拜的折磨,是她不好!是她的錯!她拚命地跟他道歉,喃念自己的不是。 「親愛的,不是你的錯,是我沒能給你足夠的信心,這全不能怪你,真要怪該是怪我。」他不要她自責,錯的人是他不是她。 他不斷地親吻她的發梢,不斷地喃念著愛語,對她唯有更多的不舍與愛。 夏舞荷抬首凝望著他,兩人四目交接,濃濃的愛意散發在空氣中,連旁人都可以領受得到。 「安德烈,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不要我。」她卑微的請求。 若再分開一次,她想,她會瘋掉,絕對會!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再也不會自我身邊逃開。」他也同樣地乞求她。 沒有了她,生活將如同嚼臘,不再有趣,他不曉得他會不會變得和威廉一樣瘋狂,他真的不曉得。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她用力點頭,原來他們都有著相同的不安,而今他們將一起化解那不安的因子,一起白首偕老,不再有人能拆散他們倆。 「嫁給我好嗎?舞荷。」他突然單膝下跪求婚,當著眾人的面,將一顆心赤裸裸擺在她面前,獻給她。 她含淚地看著高傲的他當著眾人的面下跪求婚,是高興、是感動,也是不舍,她跟著雙膝跪在沙灘上,雙臂緊攬著他的頸項,以熱吻告訴他,她的答案。 她那帶著幽香的唇瓣一吻上他的唇時,安德烈立刻掌控全域,加深這一吻,懸蕩不安的心總算可以安心放下。 兩人緊緊地擁抱,交纏在一塊兒的唇舌不曾離開過對方,他們恣意索取對方的氣息,腦海中已可想像得到美好的未來遠景。 今後,有了對方的陪伴,漫漫長夜不再有一方是孤獨、是寂寞。他們將會分享彼此的喜憂歡樂成就失敗,直到生命走到盡頭的那天到來。 四周的人圍著看熱鬧的人群,見他倆重修舊好,才帶著欣羡的目光轉移視線,邁步離開。 周圍的聲浪漸漸隱去,他倆眼中僅有彼此,雙耳也只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雙掌交握,兩心相映,火紅的夕陽於沙灘上拉出兩人的身影來,這回不再是形單只影,未來的日子,兩人將一同攜手走下去。 終曲 古典的宅子,主臥室中泛著旖旎的春光,伴著浪漫的古典音樂。 「不要動!」柔軟的嗓音輕喝。 「可是……舞荷,不要了好嗎?」男性的嗓音哀求著,帶著濃濃的疲倦。 「不可以!你答應我的,難道你想毀諾嗎?」一記殺人的光芒狠狠地朝安德烈射去,讓他收回小媳婦兒的可憐表情。 「我不是要毀諾,只是我覺得我們可以改天再來,不是很好嗎?」光裸著身體,卻什麼也不能做,真的是讓他很痛苦。 哀怨十足的綠瞳再望向那專注的人兒。 唉!唉!唉!連著三聲長歎。 「不要板著臉啊!」此時的夏舞荷根本就不管他心底是怎麼想,表情有多哀怨,一心一息想完成手中的大事。 「舞荷,我覺得……」安德烈極力想說服妻子停手。 「你覺得如何我不管,你要不要聽聽我的覺得?」她白了丈夫一記,難道他不知道她正忙嗎?還跟她東拉西扯的。 「好!好!我知道我承諾過要讓你畫我的裸體畫,但那是……」那是他想勾引她才說出來的話啊!他並未當真,卻沒想到她當真了。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親愛的,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當時你是在騙我的吧?」她笑意盈盈輕問,像是不帶任何殺傷力,唯有安德烈才知其中的可怕性。 「沒有的事,我怎麼會欺騙你呢?大丈夫說得出就做得到,你儘管畫吧。」開玩笑!在她面前當然是不能承認他當初的確是在騙她,不然她一氣之下,與他冷戰個幾天還好,就怕她會收拾好行李,跑回臺灣。 「很好!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的。」明知他在心裡嘀咕著,她故意不點出,快快樂樂的作畫。 這是她好不容易逮著他休假的機會,怎能不讓他實現承諾,當她的模特兒。至於他最擔心的事,其實可以儘管放心,她是不可能讓其他女人瞧見安德烈結實的身材的,這幅畫完成後,當然只能掛在他們房內。 不過她壞心的先不告訴他,讓他擔一會兒心,再說也不遲。 安德烈再次哀怨十足地看著畫得正興頭上的嬌妻,一大早,他便被她挖醒,當時她雙手拉除著他的衣衫,害他以為她是要…… 結果並不是那樣!害他興奮了一下。罷了!罷了!誰叫她是他最鍾愛的妻子呢! 關於娶她為妻一事,在梅迪奇家族間自是引起軒然大波,不過所有人都怕悲劇再次發生,也就沒人敢阻止。 可祖父在他要娶夏舞荷時,也言明瞭,要娶她為妻,就不能成為梅迪奇家族的族長,爺爺不知道的是,以前對他極有誘惑力的族長之位,在時隔三年後,不再具有誘惑力,他無所謂的同意放棄。 因為他尋到了比當族長更重要的愛,又豈會傻的再度讓愛由手中溜走! 想著與她婚後甜美的生活,安德烈就曉得他的決定不會有錯,他實在是幸福的教人嫉妒啊! 「不要傻笑!」她輕叱皺著眉,不能理解他為何會突然傻笑。 「是!」他應了聲,趕忙回過頭,將注意力投回嬌妻身上。 娶妻如是,他夫複何求!夫複何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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