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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多年來,任他說破了嘴,都還是改變不了邵禦飛老古板的觀念,他也懶得像個女人一樣嘮叨雜念,反正邵禦飛這種死個性還有人要,人生也不算太糟。

  見任逍遙的表情有異,就曉得任逍遙的心思又遠馳,開始在心底對他的行為不認同。

  邵禦飛搖頭苦笑,由著任逍遙在心底嘀咕,他並不覺得自己過著嚴謹的生活有何不對,生活仔細點就能減去不少麻煩,有何不好?

  任逍遙興致一來,說上三天三夜也不嫌厭煩,尤其話題是有關他那些刺激的夜生活,難得有人能分享,他又怎能不大肆吹噓呢?

  在胡樂生心底,關海希是繆思女神的化身,可望而不可即。他偷偷喜歡她好久、好久了,卻礙於她早已心有所屬,遲遲不敢對她表達心意,常常藉由音樂演奏抒發內心感受,暗暗期盼終有天她會瞭解他的心。

  許是上天被他的癡情所感動,順應他的渴望,改變了些事——

  天曉得,當他得知關海希和她的未婚夫解除婚約時,他有多開心!他甚至一個人跑到陽臺上呐喊,感謝上天垂憐。

  他終於可以更靠近她,明明白白向她表達他的心意,儘管她心傷得放棄音樂,他仍不氣餒的接近她。他相信,總有天他的愛會讓她再重回音樂的世界,他們可以共同演奏,成為樂界人人稱羨的一對儷人。

  她難過、她傷心,胡樂生願意陪在她身邊,陪她走出感情的創傷,他心底對她和邵禦飛解除婚約一事是既開心又心疼,他開心他終有機會一親芳澤,心疼邵禦飛不瞭解關海希的美好,說要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邵禦飛究竟明不明白他有多好運?

  他求了許久,最靠近關海希的時候即是團練時,平時連要和她講幾句話,他都結結巴巴的很難將話說全:而邵禦飛在可以名正言順擁有關海希時,竟又愛上另一個女人,完全不懂得珍惜,教他恨不得將邵禦飛痛揍一頓,好為關海希出氣。

  終有天,他會為關海希討回公道!當然,前提是他得確定在痛揍邵禦飛時自己不會受到半點傷害,他的雙手可是十分寶貴的,半點損傷都不行,他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他是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千萬不可出半點岔子,否則會給大家帶來不少麻煩。

  好不容易,他在今天將關海希約了出來,為了今天的約會,他興奮到徹夜末眠,不斷的為今日的約會擬定草稿,在腦海中排練過千百回,就怕會有遺漏或是不夠好的地方。

  在她面前,他得好好表現!若說以往他給她的印象不夠深刻,那麼今日他絕絕對對要讓她對他徹底改觀,從同事的身分躍升為朋友。

  胡樂生引頸企盼她能快快出現,在她出現之前,他已緊張得不停拉扯頸子上的領帶,她要是再不出現,恐怕他會先將自己給勒死。

  「她會來的,她一定會來的,她應該不會食言才是。」胡樂生開始自言自語,深怕她在電話中答應了他,卻又在今日臨時變卦。

  他怎麼能懷疑她?或許她遇上塞車,況且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是他早到了,他應該要放鬆心情,等她出現時,他便能以最瀟灑自在的笑容面對她。

  對!冷靜!冷靜!千萬要冷靜下來!他不斷的如是告訴自己,好讓自己待會兒有好的表現。能否再靠近她一點,全靠此役!他只能贏,不能輸!

  縱然告訴自己要冷靜,可他仍不停地往門口張望,期望她能快些出現。自從她退出樂團後,他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不知最近她好嗎?

  當一抹粉色倩影映入眼簾時,胡樂生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咚!咚!大聲到他懷疑整間咖啡廳的人都聽見了。

  不行,他得鎮定下來,否則等會兒他滿肚子的話又會說不出來。

  關海希進了咖啡廳看了下,發現胡樂生所坐的位置,便筆直朝他走去。

  「Hello, Vincent.」關海希跟胡樂生打了聲招呼,便在他對面坐下。

  「Hi。」胡樂生緊盯著她瞧,上上下下仔細看過一逼,確定她近來過得不錯,沒再繼續消瘦,依舊美得讓人心動,這才放了心。

  他的眼眸貪戀的在她身上停留,關海希一無所覺,陰鬱的想著胡樂生今天到底是為了什麼事特別約她出來?他在電話中講得不清不楚,好似非得見了面才有辦法將事情講明白,她這才答應他的邀約。

  服務生過來幫她點飲料,她點了一杯卡布其諾,等服務生離開後,她才開門見山問胡樂生。「Vincent,你今天找我出來是為了什麼事?」平時她和胡樂生並無多大交集,他會突然打電話給她且約她出來,著實令她訝異。

  「我想問你,難道你真的不打算再回樂團嗎?」他期盼著能再與她合奏,那會令他覺得在那一刻,他們的心靈是交會的。

  「短期內我並沒有那個打算。」現在的她根本毫無心思演奏,原先她以為音樂能治癒她受創的心靈,結果當她在琴室彈琴時,就會一再回想起那晚他來對她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然後整個人崩潰、夜不成眠。

  為了不再觸景傷情,她便放棄了最喜愛的音樂,白天四處遊蕩、逛街吃飯,努力讓自己處在很忙的狀態,這樣她才能什麼都不去想,心,也就不會疼了。

  胡樂生聽她拒絕回到樂團裡,忍不住揚高聲質問:「為什麼?你明明很有才華,你怎麼捨得放棄?」她在國外參加過許多國際大賽,且贏得許多國際大獎,依她的才華、依她的容貌,要成為家喻戶曉的音樂家並非難事,若她因為一時感情受挫便放棄,未免太過可惜,也太不值得了。

  她冷淡自嘲一笑。「為什麼我會捨不得?」她連邵禦飛都失去了,還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你不該這樣,你應該要更積極、更有野心,你不曉得當你彈奏豎琴時所散發出的光芒有多耀眼。」胡樂生的腦海中馬上勾勃出她彈奏豎琴時的沉靜表情,是那樣美、那樣柔,仿佛天使般深深吸引著他,打從他第一次在一個表演場合中見到她彈奏豎琴時,他的雙眸就再也無法自她身上移開,她可明白,他多希望就只有他們兩人厶口奏,再無其他人介入。

  「那都已是過去,沒什麼好提的。」她拒絕再談從前彈豎琴時的快樂,至於野心,她從來就沒有過,成不成名對她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能從音樂中獲得快樂與滿足,胡樂生是不會明白她的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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