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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暉閃耀,璀璨耀眼;滿園桃花,燦爛綻放;綠草如茵,春意盎然。

  一隻翠綠的鳥兒優雅站在開滿粉嫩桃花的桃樹上,輕啄羽翼,細小的腳爪往枝頭跳躍,小小的羽翼拍動,引吭高歌。

  清脆悠然的啼叫聲經由流動的空氣,穿繞過雕樑畫棟,傳送進位於殷家東廂屋頂覆有黃色琉璃瓦,屋牆以綠色琉璃燈妝點得富麗堂皇的「琥珀廳」。

  琥珀廳內軟語呢噥,一片奢華靡爛。

  曲起右腿,斜躺在綴有寶石雕飾羅漢床上的殷槐笙浪蕩敞開衣襟,露出結實平坦、肌理分明的胸膛,一雙不正經的桃花眼與總是似笑非笑帶著挑逗意味的唇角,構成一張誘人沈淪,使良家婦女臉紅心跳、不正經女子主動投懷送抱的俊帥臉孔。

  翡翠閣的妓女們在老鴇翡翠帶領下圍繞在殷槐笙四周,剝葡萄的剝葡萄,執扇扇風的扇風,倒酒的倒酒,捏腿的捏腿,各司其職,讓他享盡美人隨侍在側、左擁右抱的銷魂滋味。

  「葡萄甜嗎?」桃花將剝好的葡萄送進殷槐笙嘴裡。

  殷槐笙吃下葡萄,輕佻地對桃花眨眨眼。「甜,桃花姊親手剝的葡萄怎麼可能會不甜?」

  桃花眉開眼笑,右手食指輕刮了下他的臉頰,微噘著嘴佯裝抱怨。「你這張嘴總是甜得膩人,死的都能讓你說成活的。」

  殷槐笙笑得更加輕佻誘人,低沉的男性嗓音帶著誘惑。「若非桃花姊深深烙印在我心版上,你說,我豈會種了滿園子的桃花,好來個天天睹物思人?」

  「呸!你真以為我不曉得園子裡的桃花是你老子派人種的,竟敢說謊騙我,未免也太不用心了。」桃花不滿輕啐了聲。

  「那就是我那死去的老子太喜歡桃花姊,所以才種了滿園桃花。」謊言被當面拆穿,厚臉皮的他不以為意地聳了下肩,仍是笑得足以勾魂攝魄。

  坐在一旁快樂品嘗最愛的玫瑰糕的白曉兔忍不住掩唇噴笑,結果糕餅屑卡在喉嚨,讓她難受的用力咳著。

  白嫩似掐得出水來的小臉蛋不禁脹紅,靈燦無辜的圓眼佈滿水氣,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糕點,右手拚命捶著胸口。

  「瞧你,嗆著了,小心點。」本來忙著欣賞琥珀廳內各式珍寶的翡翠快步來到她身邊,利落倒了杯茶喂她喝下。

  白曉兔一嗆著,殷槐笙笑揚的唇角立即斂住,躍下羅漢床,一個箭步趕到她身畔,幫忙拍背。

  桃花及房內所有妓女也都關心地停下手邊動作,緊張圍上,七嘴八舌提供讓她不再難受的方法。

  直到她小口小口喝著溫熱的茶水,順了氣,不再難受,殷槐笙才悠哉踱回原位放鬆斜躺下。「曉兔,你真是太沒用了,成天聽我胡說八道早該習慣了不是嗎?居然還會被嗆到,該罰!」

  「罰什麼罰?我說真要罰,也該罰你才是。」翡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對,該罰槐笙。」桃花幫腔。

  其它妓女加入起哄,腰肢輕擺,圍回殷槐笙身畔,開心的要他乖乖受罰。

  「姊姊們,我究竟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讓你們對我這般心狠手辣,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殷槐笙雙手一攤,好不無辜。

  「你是沒做什麼,不過我們姊妹就愛看你受罰。」桃花格格笑著,食指再刮了下他的臉頰。

  「好吧,你們說,究竟想怎麼罰我?」殷槐笙認命歎了口氣。

  「我們要好好的想想,絕對不讓你好過就是。」桃花不懷好意說著。

  人如其名的白曉兔以最清澄無辜的雙眼對上了殷槐笙的桃花眼,淘氣的朝他擠眉弄眼,擺明瞭說這件事與她無關,全是他沒哄得姊姊們心花怒放,才會招來橫禍。

  「好吧,你們就好好的想想唄,無論是什麼責罰,我會悶不吭聲,全部承受。」他大方的任憑她們宰割。

  桃花等姊妹聽他如是說,全都開心拍手叫好。

  站在廳外玩賞垂枝綻放嬌豔花朵的燕燕,眼角瞥見一行人正來勢洶洶朝著琥珀廳而來。

  為首的中年婦人穿金戴銀、貴氣逼人,趾高氣昂以不屑的口吻對身後的僕傭道:「那個小雜種膽敢讓妓女進我殷家大門,今日我非得讓他曉得這個家是由誰作主不可!」

  「夫人說得是。」身後的家丁立即附和。

  燕燕甫認出對方,趕忙閃進廳內,急促的對眾人宣告。「老妖婆來了!」

  一聽見徐水蓮出現,翡翠與桃花等人唇角有志一同往上揚起,每個人笑得更加柔媚,風情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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