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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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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你們動我家老爺。」張平見情況不對,趕忙護在聞人玉傑身前。 「給我打!兩個一起打。」聞人玉裘不把老邁的張平放在眼底,使喚下人盡情痛毆。 所有的積怨將在今日一起宣洩,他這是在為自己,也為少保討回公道。 聞人玉傑與張平被壓在地上痛打,兩人被打得毫無反抗能力,只能蜷縮在地,任人宰割。 聞人玉裘絲毫不覺得良心不安,他痛快的看著他們被家僕痛揍。 痛快啊!原來報仇的感覺是如此美好,他直至今日才知曉。 哈!哈!哈! 「夠了,住手。」打了好一陣子,聞人玉裘終於緩緩出聲喊停,他滿意的看著聞人玉傑和張平渾身是傷,擺擺手要家僕退出廳外。 家僕接到他的命令,安靜地退了出去。 「你的家產我全要了,而聞人少閣的命,我也要了!你是鬥不過我的,聽到了嗎?」他陰狠低聲道,完全不怕聞人玉傑知道他欲置聞人少閣於死地的計劃。 受了內傷的聞人玉傑聞言,心下一驚扯動傷處,頓時口吐鮮血;一旁同樣受傷不輕的張平見狀忙扶著他。 聞人玉傑難受的啞著聲問:「這樣做,你很痛快?」 「沒錯!聞人少閣傷了少保,就得拿命來賠,你懂嗎?」只要少保快樂,他不在乎要多少人的命。 「你不是人!」張平忍不住為老爺、少爺打抱不平。 「哈!隨你們怎麼說,反正聞人少閣的小命現下是捏在我手掌心,我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你們能奈我何?」聞人玉裘被罵的不痛不癢。 「你會有報應的!會有報應的!」聞人玉傑不甘心低嘶。 「我不會有報應,是你的報應來了!現在是要聞人少閣的命,接下來……哈!哈!你等著看吧!」聞人玉裘言下之意,是連少舞都不放過。 聞人玉傑聽的是心驚膽戰。都是他沒用,沒辦法保住一雙兒女,他得想辦法,絕不能讓聞人玉裘得逞,不能、不能。 愈想心愈焦急,聞人玉傑連吐好幾口鮮血。 「來人啊!把他們兩個給我轟出去,別讓聞人玉傑的血污了我的地板。」聞人玉裘毫不留情的下令。 守在外頭的家僕馬上進來,將聞人玉傑與張平像破布般轟出府衙。 被轟出的兩人頹倒在大街上,冷冷的雨絲和著血滑落,冷風陣陣吹襲,大勢已去? 聞人少閣被押人大牢的第一件事,便是遭到獄卒們不由分說的以拳頭痛擊,甫以言語羞辱。 聞人少閣自尊心極強,他強忍著痛楚,悶聲不吭,這樣的結果招來更殘酷的毒打,直打到他們雙手雙腿發酸,這才放過他,將他如垃圾般隨意扔進大牢內。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使他保持清醒,溫熱流淌出的血液告知他,他還活著;清明的雙眼看著灰暗的地牢,他作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有成為階下囚的一天。 為何會如此?為何要故意誣陷他?他委實想不透,除了之前聞人少保企圖輕薄蝶衣,他教訓了聞人少保一頓……是這個原因嗎?聞人少保因為這樣而懷恨在心,所以決意要陷害他?這是否太小題大作?而伯父就由著聞人少保胡來?還是伯父也贊同? 聞人少閣長歎口氣,搖了搖頭。家裡現下一定為他被抓走一事而陷入混亂之中,爹、少舞、嬤嬤和總管一定很擔心;他自認自身行為並未行差踏錯,旁人是無法將他定罪,只是他們連證物都能假造,是否代表這回他在劫難逃? 可無論如何,要他認他所沒做的事,他是死都不會答應的,他是絕對不會屈服在酷吏的嚴刑拷打之下。 他挺起胸膛倚靠著石牆坐起身,決意不讓人將他看扁;假如他真要死,也會死的坦蕩蕩,絕不畏畏縮縮。 輕輕的合上眼睫,聞人少閣閉目養神。 在雙眸輕閉的刹那間一記美麗足以奪去人呼吸的笑靨躍進腦海中。 他的蝶兒正等著他將她迎進門,想起了她,他的心不禁要融化。如果可以,他不願辜負她一片真情,可造化弄人,恐怕他是要辜負她了。 「蝶兒,對不起。」由懷中掏出蝶衣給他的定情玉鐲,輕輕的移至頰邊,想像此刻蝶衣正與他共患難,頰貼著頰,雙手交握,不離分。 「呵,我瞧你倒滿適合蹲苦牢的。」涼涼譏嘲的嗓音傳來,聞人少閣立刻將玉鐲收進懷中,不教人瞧見。 他氣定神閑的看著準備來耀武揚威的聞人少保。 「嘖!瞧你滿身是傷,看來我爹的下屬有好好照顧過你才是。」聞人少保快意的看著聞人少閣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 呵!呵!這才不過是個開端,接下來還有聞人少閣瞧的。 聞人少保威風的坐在獄卒特地讓出的座椅,笑睨聞人少閣的狼狽。 痛快咽!他要一點一滴的折磨聞人少閣,百倍、千倍奉還聞人少閣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一想到那說不出口的苦楚,他便忿恨的半眯著眼,覺得就算聞人少閣死上千百次都不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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