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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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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就宿醉的頭,在經過一早的「陸家高堂智慧開示」的鍛鏈後,陸劍仁精、氣、神,活脫脫已剝了一層。 會叫她廢物渣子,代表自家老頭兒這回氣得不小。否則平常老頭氣她,大多叫她煤渣子,總算煤渣丟進火堆裡還會燃掉;但叫廢物渣子的話,那是沒救了,畢竟都是廢物了,還是個殘渣,唉!如同她此時的處境,廢到不行的無力回天! 這次老頭一定在朝廷官員面前丟盡面子,向來也只有丟臉面的事,才會讓她死愛面子的老爹有這麼大火! 陸聞秋為人開通,陸家五位子女,他向來放任去發展,各個都愛離家在外闖蕩也行,唯一要求就是,只是他下令,就得在約定日期內見到人,否則大家走著瞧! 「再聽完剩下的,你臉不發青、唇不發紫,老頭子我這宗主之位就交手給你好了。」 一夜振筆,把對不孝女這小廢渣子的怒火化為文字發洩出菁華,句句段段都可銷神毀志,呈現痛不欲生的空茫。 第四章 「看看你這樣子,如果不是祖太爺、太奶奶那一輩傳下約定,蘇、陸兩家最小的孩子,若得一男與一女,將由長輩指腹為婚,幸好有這約定,否則以你這等德行,沒人敢要呀!」 「老爹,做人要講道理吧!」對此,陸劍仁可沒什麼好氣。「我都沒抱怨祖先不夠義氣,問也不問一聲就隨便拿我的婚事去鞏固交情,也沒怪老爹你把我生在最後一個,害我一出生,婚姻大事就註定要祭祖,這麼多沒道理的事,我都很大方的不計較了,還老嫌我德行不好!」 據說前代蘇、陸兩家私誼甚篤、交情甚密,就是這麼又篤又密的,不惜把後代子孫的姻緣拿來補強,以防有裂縫。 「喔,這麼說來,我和先祖們還該感激你陸大小姐的大方?」 「也不用啦!我這人好講話,只要大家恩恩怨怨扯平,讓我去睡覺就行了。」 「慢、慢作夢吧你!」陸聞秋冷冷一嗤。 「爹,不然這樣,讓我先睡場覺起來,到時候要踩要剁,隨便您老人家處置都行。」她擠著陪笑的笑容,宿醉的昏沉,讓她一心只求倒地狂睡。 「你很想睡覺是嗎?」陸聞秋露出刁詭的神情,臉皮笑笑的問。 「算了。」她喪氣垂首,認命跪好,老爹想玩人的時候就會是這種又奸又詭的神情,還是認分些,別自找罪受。 「你對這樁先祖訂下的婚事很不滿嗎?」 陸劍仁哼聲,撇撇唇角,雖沒答話,不滿的答案已明。 「你若有出息,能力好,就去找個和你未來夫婿蘇琴守一樣的好人品,有家學淵源、有言行學養,不要老頭我每回讚美琴守,你的五官就皺起來,雙眼更不用擺得一派不屑樣,更不准裝死給我抓頭,那是你未來的夫家,蘇家家風之高尚,連只野貓從他們家經過,樣子都順眼多了!」 「哇,那貓肯定中邪了,經過就能改變樣子,還是少接近蘇家,他們家可能被詛咒了。」才會邪氣正沖,外在劇變,嘖。 「我還懷疑是我們陸家被下咒了,生出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兒子的傢伙來,言、行無一可取。」 「爹,幹嘛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女兒威風,女兒不錯了,和那票結拜兄弟們圍的事業包五湖、納四海,其中『醉攬江樓』還是京畿第一大酒樓呢!每年可捧了大把銀子和好酒回來給你,你哪不滿意呀?」 陸家子女,除了老二、老三正式接有朝廷神捕令牌外,大哥和她都各自在外闖蕩,就因如此的自由不受拘束,一日一有事,定得趕回赴會,陸家老宗長不准有缺席者,否則定吃重懲。 「唉!是呀!女兒不差了,唯一長才就是搞些吃喝玩樂兼嫖賭的事業。」陸聞秋說得感慨、歎得無奈。「蘇家產業,書院、棋館、陶鑄冶煉,淨是些人文才藝,按你的說法,人家圍些書軒、棋館;你給我圍妓館、酒家、賭場,唉!我怎麼會嫌一個女兒家搞的事業淨是些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 跪在當中的陸劍仁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揉了揉眼,很努力要當個安靜聽訓的好孩子,只是眼皮有些撐不住的垂下,最後——頭重重點了下去—— 「小、廢、渣、子!」 「呃,什麼?經念完了嗎?」 被嚴聲喝醒的同時,肩、背也傳來警告的痛,下巴也再被玉尺架起! 「醒了嗎?」陸聞秋哼聲問。 「醒了、醒了,我醒著!」揮開伺候的竹子和尺,陸劍仁努力再撐! 「你也多少改改自己那一身吊兒郎當的樣子,至少這二個月也多穿穿女裝,像個待嫁女兒的樣子出來。」 「是,感謝爹的教誨,女兒會注意。」用力抹抹臉,咬牙撐精神。 「不要成天和你一票江湖哥們鬼混,總是女兒家,就算蘇家不介意,也別惹一堆閒話。」 「是,爹偉大的訓言,女兒銘記嘴上。」先記嘴上,心裡現在只想睡覺。 「你這一臉倔到不行的樣子,心中該不會很想直接和你老頭我打一場架吧!」這丫頭從小就蠻性過人,從她小時候打贏附近的野孩子王,一腳踩在那張胖臉上開始,就很相信事情可以靠拳頭解決。 「是,爹精明的見解,女兒會聽從。」 「……」 「是,爹崇高的道理,女兒會遵守。」 「仁兒!」馬小芸見陸聞秋冷嗤一聲,端茶自飲,欣賞的像要看眼前的傢伙還能混到什麼程度。 「是,爹無敵的誡言,女兒正在聽。」 「仁兒,你清醒點!」這孩子根本累到睜著眼神遊了吧!瞧那眼瞳焦點呈現渙散。 「是,爹再一次的教訓,女兒不敢違背。」 「仁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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