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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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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浪風行片刻的猶豫,才問著:「有消息嗎?」 杜痕明瞭地道:「王爺如果是問晴雪姑娘的下落,還是毫無消息。」 毫無消息!四年如一的答案。浪風行驀然閉眼,朝身後的人道:「你們退下吧!」 杜痕,冷揚銜命告退。 望著一輪明月,他睜開的眸芒是複雜的幽邃,拿下頸上的錦袋,裡面所放的正是當年那束青絲,在她對他做下再三欺騙傷害後,這束髮竟成了她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晴雪!浪風行緊握著這束青絲,緊壓在唇上,這名字依舊是他的一切,四年來,他和高雲朗——一個因征戰各處之便而封鎖整個邊境找人,另一個則有壯大的家族為後盾,搜覓各地,整個中原幾乎快被他們翻遍,踏盡,可是這教人愛恨已極的人兒竟像化煙般,無蹤可尋,彷佛她從不曾存在過! 四年來,極致的愛,恨,悲,痛,交相折磨著他難以自抑的身心,戰場的殺戮和縱情的聲色成了發洩的手段,然而,戰勝後的淒涼紿終緊隨著他,欲望的沈淪令他那受創的心越加空虛,因為沒有一個人是她! 沒有一個人擁有她那高雅清聖的靈秀,更沒有人擁有那雙看似無邪的稚子之眸,卻是一絲絲,一分分,都帶著冷睨世情的殘酷。四年的光陰令他更瘋狂地想要她,到如今,能滿足他的,能填補他那已如無底洞般空虛的,唯有她!無論是他的身,心都渴求著,他要這束青絲的主人,他要這唯一能撫平他愛欲的女人,輾轉的相思已灼灼烈焰,快將他焚情而盡! 「晴雪——」他仰空呐喊,將這滿腔的狂熾盡傾而出,一聲聲撼動天地的嚎喚著! 夜晚的天泉山莊在中庭的竹藤下,說是開會,卻充滿一片品茗的悠然與暗潮洶湧,這種對比的情緒無人訝異,像是每個與會者都見怪不怪的。 寬長的木桌以少室為首端坐主位,非煙湊熱鬧地抱著堆堆坐在一旁,寶兒盡責地領著幾名丫頭張羅眾人所需。其下是擺開陣仗,各據長桌一邊的蘇琴守與陸劍仁,兩人身後各站著很……特別的屬下,再其下則為兩名特別趕回的堂主。 「咳,我說劍仁,體虛,氣弱怎麼大半年不見……臉上這麼多條疤!」少室看著陸劍仁身後的兩名彪形大漢,寬廣的大臉上佈滿各式長疤,活像一塊縫補的抹布。 體虛,氣弱!第一次與會的兩名堂主,一聽到這個名字皆愕然地盯著劍仁身後那兩名巨人般的魁梧大漢! 陸劍仁昂著鼻子道:「這是男人的氣概,他們跟著我上山下海殺敵退賊,臉上的疤痕就是光榮的戰績,不像有些人身為男子漢,言行舉止卻活像個娘們,光榮的疤痕沒半點就算了,一張臉比女人還秀氣,乾脆待在家裡繡花穿肚兜好了!」她意有所指地瞄瞄眼前那眉目如畫,膚白嫩肌的蘇琴守,連身後的屬下也驕傲地鼓鼓他們一身肌肉。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小白臉型的男人,所以為了今晚的見面,她用毛筆在兩個屬下臉上劃了一下午,因為出場的氣勢是不能輸的! 「喲,上山殺就弄得滿臉疤,你這夜嫋幫不如歸我翔鷹幫管吧!再說一個女人比莽漢還粗魯,可不可恥呀?我說你也照照鏡子,檢討一下吧,是不是太對不起列祖列宗了。」蘇琴守優雅地拿起身後之人遞來的絹帕,壓壓他那每見著陸劍仁就必定過敏的鼻子。「學學跟在本少爺身邊的冬蟲,夏草,雖然是丫環,卻刺繡女紅樣樣行,琴棋書畫就更不用說了,連一般大家閨秀都還比不上呢!」 同樣的,他身後的兩名俏女婢也挑釁地朝對方抬抬下巴後,又嬌聲細語的一福謝過主人的讚美。 冬蟲,夏草!兩名堂主更是訝異,再轉頭看著蘇琴守身後的兩名婢女,嬌小秀氣的衣著舉止,卻極不協調的身撼狼牙棒!今日下午同行尚不知這兩名婢女的名字,而且也未見狼牙棒呀,怎麼一個晚上都蹦出來了? 「謝謝蘇兄關心,我陸劍仁什麼都沒有,就是會通靈,列祖列宗天天托夢告訴我,本姑奶奶是陸家之光!」陸劍仁嗤回應。 蘇琴守放聲大笑旋又以絹帕掩飾自己的失禮。「我說劍仁妹子,一個人如果能天天見到列祖列宗,不如棺木先準備好吧,命不久呀!」 「想打架嗎,死禽獸?」她惱怒拍桌。 「來呀,小賤人!」他亦不甘示弱。 正要醞釀起的戰火,被白少室出聲打斷。「琴守,劍仁,你們的恩怨私下解決,柳堂主與金堂主是負責夜嫋幫和翔鷹幫對外瑣事的要人,他們長年在外,大家難得一見,今日趕回就是為了下次的行動!」 「我知道,柳堂主和金堂主嘛,真是久違了,還記得在下吧,就是負責夜嫋幫的陸劍仁,也是少室老大最,最看重的屬下,還望兩位堂主往後多指教!」陸劍仁率先跳起抱拳朝兩人走去,接著一副哥倆好的用力拍著兩人的背。 「是!陸……幫主,名震江……湖……」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在她豪邁的拍擊下,兩位堂主吐著斷層接續的音。 在旁的蘇琴守冷譏道:「粗魯不堪就是粗魯不堪!一個女人沒有外型也多少修點內涵。老大最,最看重的屬下?倒沒聽過這種事還能自封的,打個招呼像在拚內力,我不得不懷疑你意圖謀殺兩名堂主!」 「你說什麼——」 「陸幫主,別生氣,蘇幫主開玩笑的。」柳,金兩位堂主左右拉住正要衝去找蘇琴守幹上一架的陸劍仁。 「在下看兩位幫主都是人中俊傑,身邊的屬下其屬也挺合,一邊是體虛,氣弱,一邊是冬蟲,夏草,真是挺特別的名字。」 「對呀,這一湊合,體虛氣弱不正好用冬蟲夏草補嗎?」 兩位堂主打哈哈的想圓場,卻不知這一講出口,一直在旁看著的白少室馬上一副完蛋的支著額頭。 「什麼叫做體虛氣弱用冬蟲夏草補?」這一句話是陸劍仁和蘇琴守共同大叫的。 兩人一見勸架不成,反陷漩渦,連蘇琴守都氣勢迫人地走來。 「這……老夫……失言……」 「開……個……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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