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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這什麼聲音?」長公主問,她跟眾臣也都聽見了玄妙的回音。

  司徒劍滄淡笑不語。知道阮罌在聽,他氣定神閑,奏得更遊刃有餘。琴音婉轉,如訴心中情。沒人知曉,是什麼玄秘力量在操縱?每當司徒劍滄演奏到某一小段落,總在那畫龍點睛的節拍處,誰鏗一聲,助他的琴音更靈動。就在眾人驚奇連連中,結束曲子。

  「好,好,好極了!」長公主起立鼓掌,感動得哭了。「這為我奏的曲子,宛如仙樂,旋律詭麗多變,我太感動了,感動得好想哭。」

  在公主忙著哭忙著感動的當下,司徒劍滄起身,向長公主與太子行禮,稟明想離開皇宮,回復平民生活去遠處流浪。

  「這一曲,就當在下感謝太子與公主這些年的厚愛,還望太子與公主成全。」

  「好、好極了,好啊!」大臣們這時才反應過來,掌聲鼓勵絕妙的琴技,實則興奮這廝要離開,這不合群又高傲的傢伙滾越遠越好。

  「你要離開?」長公主呆望著司徒劍滄。「去流浪?宮中不好嗎?」

  「司徒先生,你才藝過人,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皇太子捨不得。

  「在下心意已決,請成全在下。」

  長公主慌了。「這些年本宮什麼都依你,待你甚好,沒理由離開啊!」

  「請公主體諒。」

  「不行。」

  「請公主成全。」

  「我不成全。」

  「請公主——」

  「住口!」長公主命令太監:「去,請我父皇來。」

  「姊姊?讓父皇來幹麼?別驚動父皇。」太子起身攔阻。

  瞪著司徒劍滄,長公主目光炯炯。「你一向傲慢無禮,我一直忍耐就為了想感動你,沒想到感動不了你,你還想著要離開,我也沒耐性再縱容你了。」長公主對太子說:「我立刻要父皇下詔書,招司徒劍滄為駙馬,定了婚事。」

  太子為難。「這是何苦?」

  司徒劍滄回道:「就算皇上下詔書,在下也不會改變主意。」

  「是嗎?」長公主恨恨地笑了。「連皇上親下的詔書都不聽嗎?那可是死罪。司徒劍滄,你不要腦袋了?」

  還以更冷厲的眼色,司徒劍滄緩緩道:「你真這麼喜歡在下?」

  「沒錯。」

  「好。」

  「好?答應了?」

  「好,就讓我的腦袋,陪公主一世。」

  喝!眾臣倒抽口氣。這,這意思是……他寧願丟腦袋?

  太子過來勸長公主。「何必強人所難?算了吧,就讓他去流浪……」

  長公主定望司徒劍滄,她笑了,笑出了眼淚。對旁的太監命令:「還杵著幹麼?請皇上過來!」瞪著司徒劍滄,警告:「記得三年前,你婉拒皇上賜官,當時誰救下你的?司徒劍滄,你最好想清楚,皇上可以容你忤逆一次,你認為還有第二次嗎?你可以跟整個皇城的御林軍為敵嗎?」

  「我沒辦法與上萬御林軍為敵,」他冷笑,說:「但我情願丟腦袋,也不想娶個不愛的女子。」

  「好,司徒劍滄——」長公主目色瘋狂。「今日,你甭想走出皇宮。」

  阮夫人把女兒叫進房裡,笑眯眯地跟阮罌介紹媒人送來的資料——

  「你看張員外,全國有十間木材行喔,妻子早年因病亡故,但好在已幫他生了五個小孩,你不用幫他傳宗接代,他只想討個美嬌娘共度餘生。」

  阮罌搖頭。「我討厭做生意的。」

  沒關係,扔了張員外的資料,阮夫人拿起下一張。

  「陳書桐,人品好,氣質好,有名的書香世家,只不過年紀大了點,四十有三,他不介意你有過婚姻,他……」

  阮罌搖頭。

  阮夫人愣住。「又搖頭?嫌年紀大嗎?沒關係,還有,這個沈懷山,他妻子三年前和別人跑了,扔下兩個孩子,他說只要你不介意,他也不介意你被人家休過,你們可以共組家庭,祖傳的家產夠讓你吃穿不愁,穿金戴銀,餐餐吃魚翅也沒問題!」

  瞧阮夫人講得是慷慨激昂的,可阮罌氣定神閑,又搖頭。

  阮夫人歎息。「我的好女兒,怎麼你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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