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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笨,剛剛說的你沒聽見嗎?要的是二獎!」阿J破口大駡,於是這位白目弟兄抱著吸塵器,被大家踹到一邊。

  跟著,又繼續買茶抽獎,很無奈地買茶抽獎,很虛弱地買茶抽獎,很疲倦地買茶抽獎,很芭樂地買茶抽獎。

  茶已經多到喝不完,分送給排在後面一直買不到茶的客人。獎抽不完,神奇的二獎偏偏沒出現,眼看抽獎箱裡的彩球越來越少,弟兄們的情緒越來越浮躁,阿J的表情越來越困惑,老闆的神情越來越不安。

  後來,晶晶茶鋪的老闆過來請阿J進去裡邊談,當阿J出來時,口袋塞滿三百張禮券,他一聲令下,兄弟們跟他走了。

  留下一群看熱鬧的群眾,他們盯著老闆竊竊私語。有鬼喔……

  老闆抹汗,笑得很心虛地說:「今年的活動提早結束,對不起,我請大家喝奶茶。」

  嗟「….

  「抽到了、抽到了……」阿J拿著禮券衝衝沖地到主子那兒,跟主子邀功。

  柴仲森接下禮券,在手掌上掂了掂,拿起外套穿上就走。好,找祖穎去!

  阿J跟他邀功,他則是想跟佳人邀功。

  阿J楞在門前,瞪著遠去的高挑背影,不爽地雙手盤胸眯起眼。

  「嗟,好歹也先誇一下我嘛,見色忘僕!」阿J罵,忽然主子踅返,跨進院裡,阿J臉色微變,不會吧?

  剛剛罵得很小聲啊……

  「你幹麼?」柴仲森停在阿J面前,細長的眼睛覷著他。一臉心虛的樣子。

  「沒……沒有啊。」

  「有沒有開車來?」

  「當然。」開的是主子去年送他的豪華奔馳車喔。

  柴仲森拍拍他的肩膀,跟著揪住他就往外走。「我的車被擋住了,你載我去。」

  「哦,少爺,現在才兩點,薛小姐還沒下班吧?我是說,我們要不要等一下再過去?」很累捏,剛剛才從那邊回來說。

  「不用。」柴仲森拉開車門將阿J推進去,繞過車頭,跨入車內,唰地系好安全帶,取出墨鏡戴上。

  「出發吧。」幾天沒見她,心癢癢,一刻都不想等。

  「可是她在上班怎麼見你?」阿J發動車子。

  「她一聽我來了,就會立刻來見我。」

  柴仲森說得篤定,阿J聽了卻想笑,事實可不是這樣,印象中每次都是主子去纏人家。

  阿J瞄瞄柴仲森,戴上墨鏡的主子,那高挺的鼻樑和緊抿的嘴,襯著剪裁合身的黑色西服,看起來英俊非凡,亂酷的,可是那樣子卻更令人不敢親近。

  奇怪的是,每次跟少爺出去應酬或訪談,別人見到他不是緊張就是講話結巴,他們都被少爺的氣勢給鎮住。

  阿J甚至在雜誌上看過記者形容柴仲森,那記者說跟柴仲森吃飯時,即使隔著桌子,也能感受到柴仲森強烈的個人特質,他渾身散發著危險的訊息和力量,即使不說話,也能輕易地令人驚慌失措。

  尤其是當記者的目光和他交會,那雙銳利的眼色,足以令記者寒毛直豎,想問的八卦硬是吞回肚裡。最後那位記者形容——柴仲森有著使人喪失勇氣的穿透性目光,面對他,像面對鏡子,很容易照見自己的不足和窘迫,於是覺得尷尬緊張……

  阿J想不透,但那個薛小姐怎麼老是少根筋,不把主子當回事呢?而主子又幹麼三番兩次去讓薛小姐糟蹋?甚至還為了薛小姐,在藝文版說什麼他那天的訪談是開玩笑,捉弄電臺主持人的,結果害自己的名聲受損,報章還刊載主持人斥責柴仲森的言論,罵柴仲森玩弄媒體。

  「唉!」想到他威風凜凜的主子竟被個女人欺負,阿J就忍不住為主子歎氣連連。

  「少爺——」阿J決定好好幫少爺。「我想,也許你該換個方式追薛小姐,我教你好不好?」

  鳥事結束,加上有晶晶奶茶喝,祖穎心情愉快,一邊修稿一邊哼起鄧麗君的歌,她咬著吸管,晃著頭,哼起來——…GOOD-BY ELOVE……我的愛人再見,GOOD-BYE MY LOVE,相見不知哪一天……」

  嗯,這句要修,咬下筆蓋,吐掉,在稿子上又刪又劃,很好,贊!繼續晃著頭歌唱——「我會永遠永遠愛你在心裡……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記……」

  凍,這句在寫什麼?

  靠,看不懂,刪!祖穎拾筆唰唰唰杠掉,很好,流暢多了。扔了筆吸口奶茶,繼續歡唱,還唱得很大聲。

  「我永遠懷念你溫柔的情……懷念你熱紅的心……懷念你甜蜜的吻……懷念你那醉人的歌聲……」

  鏗!「唉呦……」祖穎捂頭嚷痛。

  前面編輯扔來橡皮擦,右邊編輯砸來一本書,左邊編輯最狠,站起來腳踏椅子,手握鋼杯,蓄勢待發地瞄著她。

  啊咧……祖穎嘿嘿笑。「各位,各位,上班時間,開心點嘛,唱唱歌可以鬆懈緊繃的心情。」

  大家一個吸氣,開始車輪吼——:「笨蛋,我的作者拖稿我快瘋了,你在那邊給我唱什麼GOOD-BYE M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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