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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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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千里迢迢而來,為的是尋找我命中天子。處心積慮的留下,為的是和我的真命天子相守。裝的一副柔情似水的表情,是每一個女人看著她愛的男人該有的模樣……」 「我該相信你麼?你美麗噩的外表下懷的是怎樣的心……」 「你不要怕……你不要怕……不要怕我……」 「那種焚身的痛,我再不要你嘗……」 「無痕……」 「吾;以命起誓,用我的血與魂魄至死守護我的愛。」 「無痕……」 鮮明的記憶殘酷地吞噬他。「不——」他捧著腦袋失控的怒吼拒絕她的影像。 是香思千里迢迢的思念在呼喚他。 是她僅存的一縷魂魄千山萬水地找來糾纏他。 兩個深愛的人啊,相思若狂! 這夜,長廊上少女領著一名身著灰衫的俊逸男子,穿越開滿荷花的清靜院落,除了小池畔的流水聲,這隱匿的院落在月色下顯得異常寂靜。 領著人的少女心底奇怪著,這個沉默的醫者,怎麼又背琴又背刀的,要是給烈門主知道肯定是不會放行的。她心下嘀咕著,可他又極自信地聲稱只有他能醫治大師姊,害她不敢趕他走。 「就是這裡。」少女停在一扇紅色門扉前。「公子——」她狐疑地打量眼前這位面貌俊爾,可是偏偏冷漠異常的棕發男子。「你……真能救她?」她不大相信地問,畢竟大師姊看過很多的大夫,結果病情只有更糟。 男子只是冷眼一覷。「再囉唆,她必死無疑。」 好狂妄,可他肅殺的冷眸令她不由自主地聽信他。「我這就帶你進去。」 「我醫治她時,不希望有人在。」 「可是……」孤男寡女,那怎麼成? 「你慢慢考慮。」他拂袖掉頭就走。 「等等——」怎麼這麼大架子啊?莫非真是名醫?「公子,您請。」少女推開門屝。 紅色門屝咿呀地緩緩敞開,同時,荊無痕黑暗的心扉戰慄起來。他就要見到她了,這一刻,他握緊雙拳,許多複雜的情緒兇猛湧上。 映入眼的先是微弱的光,然後是熟悉的香。 這個香味?他心中一震。轉頭冶漠地對領他來的少女道:「我需要幾味藥材,你記清楚了。」他說了幾個異常冷僻難找的藥材,支開了少女,這才緩步入內。 只有荊無痕自己明白,他每一步走得多忐忑、多艱難、多矛盾,心裡有一個聲音不斷要他掉頭離開,然而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只要看看她就好,一面就好! 荊無痕整個人駭住了,佇立在床畔——床上的人不是香思,根本不是! 他靜靜注視那背對他躺著的女人,香思不會那麼瘦,瘦得不成人形,那身上的白裳,根本只是掛在她身上,鬆鬆垮垮的,彷佛,彷佛本沒有被人穿上。 這個人不是香思,香思很漂亮啊,記憶中她玲瓏姣好的身型不論穿什麼都漂亮得驚人,不,這不是香思。她竟敢偽裝她? 「你是誰?」他冷聲間。 床上的人微微一震。這個聲音?她睜眼,這個聲音?無痕?她翩然轉過身來,四目相接的剎那,她失望了。不,她不認識這個男人,他的五官不似那人,她失望地陰上眼,於是沒看見他臉上驟變的情緒。 荊無痕的心被眼前的景象駭住了,有一剎他甚至不能呼吸。為那可怕殘酷的事實渾身發寒。她是,她真是香思。 一樣的眼睛、一樣的眉毛、一樣的鼻和嘴;但是,那飛揚的神采,炫人的光芒滑失。 荊無痕眼神銳利地俯視她臉上?目驚心的瘀痕,他伸手激動的幾乎要碰上她的臉,卻又實時收手。他閉上眼,恍似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深呼吸,不敢相信曾經擁在懷中誓死守護的可人兒竟會被折磨成這樣。他閉上眼,幾乎不敢看她臉上的傷痕,那麼美的一張臉,哪個畜生竟忍心傷她?下這麼重的手!捆在白布內的「照夜白」恍似感受到吏人的憤怒,忽然蠢蠢欲動試圖出鞘。「不——」他反手按刀,硬是壓下欲出鞘的寶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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