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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樊烈的眼睛爆發猛獸般的光芒。“憑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嘲笑我?這樣玩弄我、槽蹋我、侮辱我?我對你一往情深——“他狠狠地將她跩進房間。“你卻當是糞土一般蔑視!”他將香思重重摔上床,香思痛得眼冒金星,一陣暈眩。正想起身,又被那隨之而來震怒的龐大身軀壓下。

  “你住手,你住手!”她猛力推他,誰來救她?誰來阻止這頭猛獸?

  樊烈瘋狂的撕裂她雪白衣裳。“穿的一身白,你在思念誰?!我不准!”他野蠻的湊上唇吻她,

  “不!”香思奮力掙扎,躲著那瘋狂的嘴。無痕、無痕!她劇烈的顫抖,身上的蠻力將她牢牢地釘在床上。“不——”他粗暴地吻住那渴望了一輩子的唇,忽然一陣刺痛。

  樊烈撐起身子,嘴角滲出血,她咬他?

  “哈哈哈哈哈哈……”香思忽然狂笑起來,嘲諷地瞪著他。“可憐,樊烈。你真可憐!我這張嘴已經被荊無痕吻過了,我的身體也早已經給了他,你得不到我的心就想用蠻力佔有他愛過的身體麼?原來你這麼饑渴啊?”她笑得好狂、好放肆。“你就這麼卑賤?這麼可憐、嘖嘖嘖,這麼不堪!”

  “住口!”啪的一聲,生平第一衣,他出手打了他摯愛的女人。

  香思被這悍然的一掌狠狠擊倒床上,臉上火辣辣的,卻不覺得疼。她暈眩地聽見樊烈瘋狂的聲音——

  “我癡心等了你一輩子,等你長大,等你懂事,等你動情,等你愛上我——”他過來又是一巴掌打得她撞上床欄,她的每根神經仿佛都要痛斷了。

  “結果我等到什麼?等到你下賤的去向那妖物張開腿?你這麼不珍惜自己?你就這麼下賤?!”他又是一陣摑打。香思毫無餘力還手,她咬牙閉目強忍著痛,不喊出聲也不求饒。

  沒關係,打死她好了,只要不碰她身子,打死她也沒關係。她任他摑打、任他發洩、任他咆哮,她麻木地緊閉著眼睛漠視那痛楚的感覺。

  貝多子樹啊,她懷念它芬芳的味道,猶如春樹思慕遠方漂泊的雲兒,貝多子樹啊,那個人還好麼?他可曾思念過她?

  她暈眩地想著,想著荊無痕吻她的那一夜,滿室馨香;想著燦爛的千萬流螢劃過他們倚偎的身影;想著他異常溫柔的那一夜,他抱著她,給她多麼難得的一抹淡淡地笑……想他,她就不痛了!

  “你這麼想死是不?”樊烈住手,他發現他很可能會打死她,她的臉頰腫了,嘴也破了,滿臉的血疽。不!他不要她死——這互相毀滅的愛啊,可他滿腔的恨難以平撫。

  他忽然起身抓起壁上的瀲水劍,將劍拔出鞘。

  香思痛楚的咬牙撐起身子,眯起眼顫聲道:“你要殺我?好、很好,快,快動手。”她早就下想活了。

  “我要殺的不是你——”他舉劍,瘋狂的眼神看得香思心生疑懼。“你侮辱我、你踐踏我,不要緊,我愛你所以絕不會殺你,不但不殺你還要永遠的將你囚在身邊。但是你再也不能傷我了!”他眼睛一暗,那釋出的寒意凍進香思心屝,瞬間,她腸胃翻攪。

  “你?”

  “我要殺光你在乎的人,直到你愛上我為止!”說完,他沖出房間。

  香思一怔,狼狽地追出去。他要做什麼?他要做什麼?!她驚駭的見他筆直步向師父房間,那柄利劍沿壁劃出刺耳的冰冷的聲響,像是地獄來的警訊。

  不,香思忍著渾身痛楚跌跌撞撞的追上去,不、不——她為那不祥的預感抽緊了心臟,渾身發寒。

  闖進師父房間,紅紅燭光中,正奸看見樊烈一劍刺穿師父的心窩。

  “不——”香思軟軟倒下了,心再一次被狠狠地撕裂。

  樊烈瞪著那睜大著眼眸死不瞑目的師父,猶義正辭嚴地罵道:“別怪我,我早要你將香思許給我,你為什麼不准?”樊烈咆哮。“你要是早准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是你害我,你害我!”

  “不——”香思指尖扣在地上,扣得滲出血來,她悲痛得幾乎窒息,她死盯著地面,大聲抽氣。這一定是夢,這不是真的。“不——”悲慘的哭嚎從她喉嚨深處沖出。她視線模糊,眼淚不停墮下,不敢看師父慘死的模樣。忽然,她又被樊烈硬是拖起,他兇惡的俯視她,將那染滿血的劍塞至她手上。

  “是你殺了師父!”

  “不——”香思搖頭,任他拖著,虛弱地軟著雙腿。她眼神渙散,聽見他兇惡的警告——

  “死了師父,還有一個牙兒。她去了蒼鷹派習武,不代表她就是安全的;你不聽話,下一個死的就是她!”

  香思唇一抿,忽地放聲痛哭?握著那把一再染血的瀲水劍,渾身止不住的戰慄。她虛弱的癱倒地上,聽見奔來的師兄弟們驚惶的呼嚷,聽見樊烈無恥地同他們解釋——

  “香思瘋了,竟然失手殺了師父!”

  然後她什麼也聽不見了,她悲痛地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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