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單飛雪 > 相戀小酒館 > |
十八 |
|
真巧,音樂播放那次他們雨夜聽的歌——Every TimeWe Say COodbye。 舒翼看他難過,好內疚,調了杯酒給他。 「這杯是什麼?」他問。 她故作輕鬆地笑道:「Angel』s Kiss。」願這天使之吻,代替她來吻他的嘴。 他苦笑,搖晃杯中酒,注視著,忽地重放下杯子,推回她面前。 「給我伏特加。」 她愣了一秒,轉身幫他倒酒。 「整瓶給我。」他說,拿來酒瓶,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轉瞬間幹掉半瓶。 當他又要倒酒,舒翼伸手握住酒瓶。「別喝了。」 他抬眼,看見她擔心的表情。「放心,我沒那麼容易醉倒。」 員工下班,陸續告辭,酒館只剩下他跟舒翼。 他看著她,眼色微慍,像在對她憤怒,又像是質疑她什麼。 「你可以下班了。」韓震青又點燃香煙,煙霧熏痛她的眼睛。 她傻傻留在吧台內,不敢開口問他為什麼難過,她知道的啊。她欲言又止,一顆心糾結。 告訴他吧,老實地說出來。她用力深吸了幾口氣,結果只是潮濕了眼眶。 怔望著他,他表情冷漠,心情低落。她還沒開口,腦海就先浮現被拒絕的畫面。說出來,會不會激怒他?他會說什麼?有什麼回應?她被自己的想像掐住喉嚨。 她恐懼得思緒混亂,想像著他知道真相後會說什麼—— 他可能會說:「你是白鶴?和我想的不一樣啊。」 也許是他會用失望的口氣說:「你是白鶴?可是相片裡那個人很美,而你……」 又或者,他什麼都不說,只是露出不屑的眼神。像當初她愛慕的學長,拋來一個不屑的表情,轉過身去就和同學一起嘲笑她的情感。 想著想著,望著不敢認的男人,舒翼喉嚨緊縮,眼眸氤氳。 在淒美的音樂聲裡,丁舒翼只敢傻傻望他,他則是靜靜抽煙飲酒。又過了半小時,他撐額,抬眼望她,表情是又無奈又好笑的。 「還杵在這幹嘛?」看她面色蒼白,薄唇緊抿,他眼色更暗,懶洋洋地說:「有話跟我說?」 她咽著口水,欲言又止,在他溫柔的目光裡,不知所措。 他循循善誘:「別老傻呼呼的,有事就說,我聽著。」 我是白鶴,是你等的那個人,我用假照片欺騙你,我…… 她困難地,硬著說不出來,眼淚卻猝地淌落。 「唉,怎麼哭了?沒罵你啊。」他歎息,看見她急急抹去淚。他又問:「是不是工作辛苦?忙不過來?」 她搖頭,眼淚又落了下來;她趕快又抹去。 「有心事?」他嗓音異常溫柔。 別這麼溫柔、害你難過的是我啊!丁舒翼難堪極了,覺得自己很自私。 韓震青按熄香煙,雙手疊在桌面。「是不是做錯事了,不敢告訴我?」 她低頭,眼淚啪答啪答滴濕桌面。 「唉,別哭了。」韓震青將空了的杯子斟滿,推給她。「喝點酒,冷靜冷靜。」 她幹了那杯酒,胃暖了,緊繃的情緒稍微放鬆,抹去淚,她開口:「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我心情不好。」她揉揉眼睛。 「我也是。但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他笑了。 「我……我做了一件很壞很壞的事,害某人很失望、很難受。」她拿面紙用力擤鼻涕。 她哀哀哭泣的模樣,教他心軟得一塌糊塗。「也許,事情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只要她願承認,他不氣的。 「不……」她一邊擤鼻涕,一邊又掉淚。「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壞很過分,連我的好朋友都唾棄我!」嗚嗚,這會兒更是哭得不可收拾了。 「這樣啊,你做了什麼事,這樣內疚?」他溫柔低語鼓勵著,希望她能坦白。 她望著韓震青,啞口無言。他的目光坦蕩,而她像個罪犯,害怕這面色剛毅的男子。像驚慌小獸,在他無邊魅力中自憐,她走投無路,想說出口,真的想……但他太完美,她頓住話,不肯說出自己的卑鄙,不想揭穿自己撒的謊,不願披露一絲缺陷,結果她只是沉默地流淚。 他漸漸失去耐性,面色一沉。「我今晚在等一個人,就是跟你提過,我喜歡的那位女子,白鶴酒館也是為她開的,但她沒出現……」神情變得很冷酷,他強勢道:「也許我該放棄這份感情。」他逼她,看見她果然慌了。 「她很可能是有事耽擱,所以才——」 忽地有人推開門,嗓音清亮地朝裡頭喊—— 「我來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