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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樂香抿唇,忽地伸手,自他頂上變出一朵玫瑰。

  又是玫瑰!

  白微生氣很搶來扔至地上。“是是是,你會變戲法我不會,但這只是戲法,不能證明你聰明。”

  “我只學了半天就會。”樂香俯望他。“換作你,行嗎?你也變來看看。”

  微生氣結,不禁咆哮:“你少自信得像是有多厲害,不過是手變出來,誰學誰都會。”

  “那可不。”樂香神色鎮定,目光爍爍。展開雙掌,十指那麼勻稱修長,白潤柔滑,攤開掌心審視,並道;“我這雙手有魔力,我不是嚇唬你,要讓我這雙手摸上一下,你就要愛死我了。”說得煞有介事。

  簡直胡鬧!“你說夠沒?什麼魔力?敢請你也成了神棍?嗟!”

  “你不信?”她笑咧嘴,忽地摸上微生臉龐。他身子一震來不及躲,一雙巧手便將他收在暖暖掌心底。

  俯看微生怔住的表情,她含笑眸底盡是柔情蜜意,教輕狂好強又倔強任性的微生,幾乎在那雙眼睛底融化。

  如果眼睛是靈魂之窗,那麼白微生不禁相信,樂香有一縷獨特美麗的靈魂。看了那樣一雙眼睛,就像它會說話,把他的魂魄都說去了。那一雙眼睛會笑,直直笑過他心底。果真是魔?好似將他心揪住,漏跳半拍,在瞬間,讓她擒住心跳,有一刹喘不過氣,胸腔繃緊。喉嚨乾澀,被她釘得死死地,逃也逃不掉。那耀眼的一雙眼眸,燈似將他照得無所遁形,照得無言以對,忘了辯駁,更忘了言語,好像一丁點聲音都會驚嚇到他自己,於是只好緘默,只能仰望著那一對眼睛。

  窗外,雨落個不停,雨勢在一聲雷響後變得更急驟。屋內,愛樂香正用一雙蘊滿自信的雙眸收服驕傲自大的白微生,忽然捧住他的臉,一霎時將他躁動的心擒住。

  好片刻後,微生喘一口氣,跟著氣惱。

  惱的是摸在他雙頰上溫暖的掌。

  見鬼了,什麼魔力?媽的!

  但見樂香,抿著紅唇,雙眸含笑,像釣上了一尾大魚,像她勝利在望;而他熱血沸騰,被她摸得心跳如擂。

  她為什麼不害臊?為什麼這樣自信?為什麼膽敢這樣放肆待他,像是把他握在掌中,可怕極,也心動極。

  從沒有女人像愛樂香這樣特別,用這麼奇怪的方式待他,說的話奇怪,卻有趣,別出心裁的心思,強烈地吸引住他。

  在驟雨聲中,但見椅上白裳的愛樂香微笑,摸著地上站著白微生的臉。

  他驕縱盛氣的臉龐,在她雙掌的溫柔中融化。

  但是他的眼底有火在燒,這個女人,怎可以這樣擺佈他情緒?他氣那得意地抿著笑的唇瓣,真的刺眼,真的可惡,可惡至極。他不服氣,更不甘心。

  “胡鬧!”

  勃然怒叱,忽地將她揪下椅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入他懷抱。攬住那雲一樣輕秀的腰身,窗外轟隆一道閃電劈過,青光一瞬,他惱怒地在這一瞬吻上樂香含笑的嘴。

  樂香便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白微生強壯的一雙臂膀收緊,困住她。炙熱的嘴野蠻地封住她的唇,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地深吻她。

  像誰打了火石,滋地亮光乍現。像煙花忽地在黑夜綻放,繽紛耀眼地讓人頭昏目眩。這一吻來得太突然,樂香不及反應,只呀了一聲,便被他封住嘴。

  微生熱情輾轉吻她,略帶怒氣的舌像在懲罰,又似是報復什麼那樣,激烈地探索她的嘴,摩挲她的舌與齒。

  樂香駭得忘了反抗,他的嘴好燙,他的身體好熱。那霸道的吻又急又狠,佔據她呼吸。她不能呼吸,喘不過氣,心跳如擂,胸腔震動。那剛強精壯的身體牆一樣牢牢困住她,捆著她,不讓她掙扎逃脫。

  微生吻得樂香心悸,他們甚至因為擁抱與激吻而戰慄地雙雙跌到地上。開始吻了之後便停不下來?流連在那片溫軟甜潤的唇,像野蜂嘗到花蜜滋味,便瘋狂舞動翅膀要的更多更多。

  窗外雷聲轟轟,伴著驟雨。白微生年輕氣盛的身體,卻燃著火熱的情焰,像被一條莽蛇箍緊。

  微生坐起,試圖平靜失控了的情緒,捧著那顆混亂的腦袋,聰明的他怎麼也會有這麼不清楚的時候?像是著魔,差點就在這裡要了愛樂香。老天,他幾乎就毀了她清白,只差一點……

  茶水在案上已經沸騰地過了頭,嗚嗚響著,蒸氣氤氳了斗室,煙濛濛。

  樂香的心像剛被煮沸過,長髮淩亂,衣裳糾結縐褶。緩緩坐起,看著白微生懊惱地往地上用力一擊,說出十分不情願的話,像是在跟自己生氣,更像是個毀了玩具的孩子。

  “我不甘心——”他氣惱,頹喪控訴。“你用美人計!”

  美人計?樂香眼一睜,格格地笑了。

  白微生轉過臉來瞪住她。“還笑?我這樣狼狽你好開心是嗎?這會兒你倒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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