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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你想搞清楚拔牙的程序,是吧?”通常,他不會熱心跟病人解說他的“拔牙步驟”,免得患者嚇死,但她例外,他很“樂意”跟她分享他精湛的拔牙技術。

  “車小姐,我就解釋給你聽吧!”他慢條斯理地講述,享受她越來越驚恐的神情。“等會兒,我先在你『柔軟』的牙齦上打一針麻醉劑,然後用刀在牙齦上劃個切口,這時候會流一點血……”

  “一、點、血?!嘉麗瞠眸,他的表情怎麼好像要讓她大失血!在牙肉上打針?用刀切個口?上帝!嘉麗面色泛青,仿佛他手裡的針已插入她肉裡。

  她越惶恐,他就越爽,復仇的快感是那麼美妙啊,哈哈哈!口罩底下他邪惡地笑了,一邊拿器具,一邊跟她解說。

  “接下來我會用這鉗于夾住藏在你牙齦裡,那顆淘氣可愛的小智齒。當然,前提是那個切口要大到能看見它。假使看不見,我會設法挖掘它,假使挖掘不到,我會試著將切口弄得更大,總之,我一定會找到它。”

  哇~~他可以說的更暴力,嘉麗面色蒼白。我暈了我,嗚嗚……

  望著眼前穿白袍的男人,望著他那雙冷厲的眼,嘉麗感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她想落跑了。

  白舶仕嗓音放得低柔,目光倒是炯炯發亮。

  “跟著呢,我會很溫柔地把你的牙骨磨平,或者敲碎好把它夾出來。”

  嘉麗滿臉黑線條。磨平牙骨?在她嘴裡磨平牙骨?!哇咧咧,夠了喔!還敲咧,他拆房子啊?

  白舶仕總結道:“嗯,很簡單的手術。不過因為你的智齒有三個牙根,比別人難拔,換作別的醫生早請你上醫院動手術了,算你幸運遇上我。”白舶仕拿起針管,打量裡邊藥劑,很好心地補上一句。“其實不怎麼痛的。”

  你阿嬤咧!

  嘉麗忍住對他咆哮的衝動。聽聽他的口氣,不怎麼痛?!哼~~當他說了打算要對她做的事,她懷疑經他又戳又切又挖又拔又敲敲打打後,牙拔完她也該陣亡,可以去仙山賣豆干了。

  “這樣你可以放心了,那開始吧。”他面無表情拿起一支好~~大~~的麻醉針,逼近她的臉。

  眼睜睜看那逼近的麻醉針,嘉麗當機立斷,起立敬禮向後轉。“我回去了。”

  快逃喔~~

  “小姐。”舶仕喊住她,唾棄她膽小的行為。“牙齒長哪?”

  “嗄?嘴巴啊!”

  “嘴巴是在腦袋上吧?”他問。

  “嗯。”說這幹麼?嘉麗將提籃抱在胸前。

  他懶洋洋道:“所以嘍,要是你不肯拔牙,任它一直發炎,拖了一日又一日,最後組織壞死,長膿,惡臭,彙集細菌,侵入腦細胞……”

  “行行行!”越說越嚇人。“唉~~別說了。”嘉麗認命地坐下,乖乖張大嘴巴,豁出去地說:“你拔吧!拜託輕一點,我最怕痛了。”在劫難逃,長痛不如短痛。嗚嗚~~智慧沒長,倒是長了顆他媽的智齒。她叮囑他。“輕一點喔,醫師。我真的很怕疼喔,你幹、萬、要、輕、點!”

  怕疼?白舶仕眼色一暗,比起他跟愛人分手,她這點痛算啥?

  白舶仕湊身向前,嘉麗縮起肩膀。他凜容,她驚恐。他高舉麻醉針,她眼泛淚光。他俯身,她心跳停止。猝然,尖針戳進牙齦,她大抽口氣——

  痛!眼淚狂飆出來。

  白舶仕凝起眉頭,眼角抽搐,很受不了地說:“小姐,請你把手拿開。”

  呵呵呵,真不好意思。因為太痛了,她下意識就揪住他拿針的手。嘉麗鬆手,牙齦一陣麻。剛剛應該求他乾脆全身麻醉,這樣看著自己受刑太恐怖了。

  白舶仕撚起一把刀,刀面湛著冷利的光。

  嘉麗無助,冷汗直淌,心中呐喊著。“上帝救我!”看著那刀逼近,嘉麗祈禱麻醉劑夠強。

  他們的私人恩怨是一回事,當醫師的職責又是另一回事。氣歸氣,白舶仕還是很有醫德地小心處理她的智齒。

  “喂,你知道你寫的專欄多爛嗎?”他忍不住奚落她。

  啥?嘉麗莫名其妙,在她已經伯得冶汗直淌之際,他在跟她說啥?

  “唔?”她狼狽地張大嘴,打了麻醉劑,沒法說話。

  白舶仕輕輕撥開刀切的口子,裸露出銀白小智齒。鮮血噴湧,他熟練地幫她止血,技巧高超地進行拔牙步驟,一邊不忘冷靜地跟她算賬。

  “你自以為很理解愛情,動不動就在專欄上發表高論,你當你是誰?憑什麼教人家談戀愛?”

  嘉麗錯愕。哇咧~~現在是怎樣引竟然跟她討論專欄?在這個時候?

  白舶仕瞥她一眼,眼色得意。“怎麼?不反駁我?”

  廢話!她怎麼說話?嘉麗怒瞪他,瞠目看他神情愉悅。

  “我看啊,你一定沒男人要,時間太多,才會一天到晚在專欄上胡說八道。”

  “……”夠了喔,嘉麗揪住小手。情勢不利,忍,我忍。

  白舶仕用牙鉗夾住智齒,繼續損她。

  “我猜對了?真沒人要?”他問,呵呵直笑。

  真是夠了!嘉麗氣地踹他一腳。

  痛!怕弄傷她,他急撤,手肘撞到椅背,鉗子飛了出去。

  嗄?嘉麗錯愕,鉗子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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