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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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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清朗地問:「考題是什麼?」 陳總管輕輕揭開盤子上方的絨布,那是一周下了一半的圍棋。白子只餘下五十餘子,看勢敗北。 只見陳總管先問他一題,「人人都說玩物志「可我們大少爺偏說這玩意見有著深厚的道理,甚至是蘊涵天地一切規矩,您可以解釋解釋大少爺何以出此言?」 龍心意在終離山不知看過多少本由錦鳳姑姑帶給她的棋譜,和爹爹也下過幾千次圍棋。若要說這東西蘊藏了什麼道理,她可是再明白沒有了。 「局必方正,象地則也;道必正直,神明德也;棋有黑白,陰陽分也;秉羅列布,效天文也;四象既陳,行之在人,蓋王政也;成敗臧否,為仁由己,危之正也。是故,這裡面蘊含天地人間的一切道理和規則。」龍心意不疾不徐答了這一題。 陳總管張大著嘴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纖瘦的少年,他說的和大少爺告訴他的答案幾乎如出一轍,這小子不簡單。這是第一次有人考得過這關。 陳總管臉上有了笑意,所以說人不可貌相,果然如此。 「龍公子,你答得對極了,坦白告訴你,這題從沒有人答對過。剩下的一題就是這盤棋。」 龍心意趨前觀看那盤棋局。 但聽陳總管一旁滔滔說著:「我跟大少爺說過這盤局明明白子已經輸了,他硬是說只要一粒白子下對,絕對反敗為勝不下數十路也。」 龍心意靜默不語地研究著。 陳四喜見她安靜的模樣,想她是被難倒了。他安慰道:「其實你也不用太挫折,偷偷告訴你,我懷疑根本沒這回事,白子篤定是輸了,搞不好這是人少爺故意刁難的……」 「不!」龍心意打斷他的話。「您家大少爺說的沒錯,白子只要一個棋下對,就可以扭轉頹勢。」龍心意拿起一粒白子,她不往敵處下,反而擱至出其不意的偏僻處,她清楚而冷靜道:「此著二十著後方用也。」跟著她就邊角合局,果下二十餘著,正過此子,局勢大變,及斂子排局,果剩十三路。 陳總管看得驚聲連連目瞪口呆,這少年是打哪兒來的神仙?竟能輕輕鬆松地破了大少爺的棋局。他驚訝得忘了言語,只聽見龍公子輕輕鬆松拍拍手飲了一口茶道:「不知我可有資格擔任夫子一職?」他的眼睛蘊涵著笑意,望著看傻了的總管。 「當然、當然……」終於聘到夫子了,他回過神來哈哈大笑喜形於色,熱烈地招待龍心意。「快請坐、快請坐,我跟您介紹譚家的規矩……」 突然間街上傳來震天響的爆竹聲,龍錦鳳好奇地步出酒館,發現一窩蜂的乞丐們嚷嚷著急急忙忙往東街奔去。 「怎麼回事啊?誰家有喜事?」 一旁大叔剛從東街過來,笑嘻嘻道:「是譚府終於請到夫子了,譚老爺興奮得命人在府前送米飯給街坊窮苦人家,還放爆竹慶祝。」 「不過就請個夫子嘛,有什麼稀奇?」 「好稀奇啊!」那大叔高聲道。「誰家請到夫子都沒什麼,譚府就不一樣了,要進譚府當夫子得先考試,因為這樣,很多夫子考不過都失敗了,一直就請不到夫子,沒想到今兒個不知打哪兒來的叫什麼龍什麼浩天的……」 「什麼、什麼?」龍錦鳳一聽激動地抓住大叔的領子。「你說誰?」 「我說夫子啊……」奇怪她幹麼那麼激動? 「廢話!我是問你,你方才說什麼名字?」 「龍浩天,那夫子叫龍浩天。」 「唉呀、唉呀、唉呀……」龍錦鳳驚恐地運返好幾步。怎麼可能?昨兒個才放鴿子給他的啊!難道大哥的輕功已經恐怖到這等地步?竟然立刻殺到京城來,還應徵了人家的夫子?恐怖、恐怖,大哥想幹麼?完了……完了…… 眶當!阿明笨手笨腳的摔破了一隻酒壺,正縮起肩膀等著老闆娘下一刻的咆哮,沒想到睜開眼看見老闆娘比他還驚恐,臉都嚇綠了…… 安怎?他也是一副驚恐地望著老闆娘。 只聽得她喃喃自語。「大哥親自下山?完了、完了,這回他真是氣壞了……事情大條了……」她慌慌張張奔上樓喊:「心意、心意,小寶貝、小寶貝?」 推開龍心意的房間,只見心意從山上帶下來的寵物,花花和飛飛在床上爬呀爬。 一看見那兩尾恐怖的玩意見,錦鳳只敢挨在門邊。「心意?」唉……這丫頭跑去哪兒了? 譚逸胖胖的身軀狂奔向阿伯住曲度廳,一進廳內看見正和人玩門蟋蟀的譚鶴,立即哭著奔進他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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