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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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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銘鶴於是明白過來介紹著。“師父,這位是我的朋友,龍姑娘。心意,這是我師父,藥師任無邪。” 任無邪?任?莫非……心意不動聲色研究起這位白衣老夫,莫非和任蓉蓉有關係?莫非是她的父親? 那對犀利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後,兀自拿過譚銘鶴的杯子倒了酒喝一口。 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譚銘鶴一向對嚴厲的師父相當尊重,他恭敬地問師父想用點什麼? 任無邪將飲了一半的酒遞還給他,另外要了一個杯子。“和為師幹一杯吧!” 譚銘鶴依言和師父對飲一杯。“師父一向不喜京城的生活,這回上來是為著什麼事?” 任無邪不理他,只是靜靜將杯裡的酒飲幹。然後他擱下酒杯,打量著他和龍姑娘,跟著他冷冷地笑了。“徒兒,為師本擔心你因蓉蓉的事鬱鬱寡歡,不過如今看來我是多慮了,你氣色頂好的。”話裡的諷刺意味相當濃。 譚銘鶴沉默著,臉色甚是難看。他並不打算反駁,倒是龍心意突然主動幫任無 邪斟起酒。 她冷靜地既不討好他不生氣地清晰道:“上一杯酒幹了,讓這杯酒繼續……總要喝酒的……” 任無邪眼睛一瞪電光石火間抓住她手腕,那力道是威脅地猛。 “師父!”譚銘鶴立即按住師父的手,怕他傷了心意。 任無邪對龍心意那無懼的表情腿起眼睛,他沙啞嚴厲的聲音裡有著警告。“丫頭,話裡的意思別以為老夫聽不懂,恨我賣弄機靈?有沒有嘗過骨頭粉碎的滋 味?” “師父!她是我的朋友,無意冒犯,請師父大人大量別跟她計較。” 心意非但不怕還出言譏笑。“譚大哥,此言差矣,他若是大人就不曾欺負小女子,他若是大量,就不會說什麼骨頭碎不碎的嚇唬小女子!” “心意,你別……” 呵呵呵呵……任無邪突然大笑。“臭丫頭,用激將法?我若是捏碎了你的骨頭豈不是代表我是小人?”這丫頭恁是大膽。 譚銘鶴已經丟了半條魂,師父的脾氣他還不清楚麼?他深怕心意會出事。“師父,放開她吧!” “徒兒——”他沒放,反而厲聲地問譚銘鶴。“答應蓉蓉的事你忘了嗎?” “銘鶴末敢遺忘分毫。” “胡扯!”他怒喝。“你分明又愛上別人!什麼朋友?方才老夫看你們倆親熱的模樣分明就是不單純。這世上豈有人敢欺騙我任無邪的女兒?!” 心意試著抽出手,卻被任無邪抓得死緊。這人恁是野蠻! 譚銘鶴檸起眉頭鄭重否認。“龍姑娘真的只是朋友,我心底自始至終從來只有蓉蓉。” “是麼?”他冷笑一聲,突然抽出一把短刀就往心意手腕一劃,鮮血殷紅滲出,心意眠緊嘴硬是忍住將出口的痛呼,眉心滲出冷汗…… 同時譚銘鶴想出手制止,可心頭突然一陣刺痛,他痛苦地俯身捂住胸口。“師父……”他下了藥? “臭老頭,你對他做了什麼?”心意憤怒大喝。 任無邪冷漠地凝視譚銘鶴痛苦的表情。“哼,銘鶴,你還說對蓉蓉至死不變?還答應她今生不再動情,那麼何以此刻中了諫情劑的你,會因龍姑娘受傷而心痛如絞?枉費我女兒死前還對你一片癡心,枉費她對你深信不疑,你對得起蓉蓉麼?你真讓為師失望!” 龍心意奮力掙脫他的鉗制,擔心地樓住他身子。“你要不要緊?” “你走……”譚銘鶴低著頭,痛苦地回避她的視線拒絕她的關心。“你走!” 心意震驚地鬆手,他口氣裡的厭惡毫不掩飾。她受傷她征征地退後幾步,譚銘鶴抬起臉,那黑眸殘酷又冰冷地瞪著她,他大聲對她咆哮。“走,你走!” 眼淚瞬間湧上美麗的眸子,他在趕她走?那麼憎惡的口氣,心意的自尊在他無情的咆哮下崩潰,她深吸一口氣挫敗地奔進大街淹沒在人群裡,消失在紛飛的大雪中。 回到酒館,心意直接奔回自己廂房,她沒有點燈,一路上母親的話依稀回蕩在耳畔——心意,你一向是聰明的,何時該離開,你應該明白…… 是讓退出的時候了,因為,已經連朋友都做不成,再強留下去只是令他討厭而已。龍心意摸黑著拿出匣子,掀開匣蓋,夜光杯靜靜躺著,眼淚情不自禁淌了下來,濕了夜光杯。 她拿起杯子,坐在窗畔趁著依稀的夜色欣賞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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