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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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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很諷刺的是任無邪學醫卻無法救活自己的女兒,大少爺自蓉蓉死後,回來就變了一個人,始終不肯相信蓉蓉死了,據說蓉蓉死前曾要求他今生都不可再戀上別人,而大少爺竟然真的信守諾言,老爺替他娶了七個老婆,他一個也沒有圓房。他老說醉了以後,蓉蓉就會來找他。所以成日買醉,不理會家裡的生意,也不打算有什麼寄託,他一直活在過去,怎麼也不肯看清事實。” “難道你們就任他這樣墮落下去?” “要不然能怎樣?誰敢對他發脾氣?誰能揭穿他的糊塗?大家只有跟著裝傻應付他,畢竟他已經這樣痛苦了,老爺就怕再逼他、再刺激他,他會想不開。這些年他常到八仙樓去過夜,只因為那兒一位名妓長得和蓉蓉很像,他就這麼自欺欺人的沉淪下去……” 龍心意聽了屬於譚銘鶴的故事,胸臆間溢滿了苦澀。原來蓉蓉已經死了,龍心意啊龍心意,你縱有通天的本領,要如何去跟一個死人爭輸贏? “那麼大少爺人呢?” “他不到日頭西下是不曾起床的……夫子、夫子……你要去哪兒?” 龍心意離開書房,回頭問了大少爺房間的位置,軌急速地艘往那裡,陳四喜莫名其妙地跟在後頭問道:“您要找大少爺幹麼?他還沒起床哪,夫子、夫子?” 心意不理會他,一勁地往裡頭去…… 譚銘鶴昏沉地睡著,一半是因為宿醉的關係,一半是討厭白日刺眼的陽光。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有人竟敢大膽地將他一把揪起。“蓉蓉?” “不是蓉蓉!”心意大聲道。 陳四喜緊張地頻頻拉夫子的衣袖。“別吵大少爺啊,夫子……”聲音細如蚊鳴。 譚銘鶴血紅的眼睛睜開,明顯不悅地瞪著吵醒他的人。“原來是夫子,有什麼事嗎?” “已經很晚了,日頭都曬進房裡了,起來吧!” 簡直是莫名其妙,譚銘鶴沒好氣地回道:“你要教的人是逸兒不是我,你是不是搞錯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我得先糾正你這根上樑……” 譚銘鶴不發一語,但他緊繃的臉色已經足夠教四喜顫抖。他瞄了四喜一眼淡淡命令:“把他趕出去!”他已經很久不曾如此動怒。 他繼續倒頭欲睡,然而一隻手硬是將他再一次拉起。現下的他簡直可以感受到胸口的怒焰即將爆發。這“龍浩天”是吃錯藥了? “夫子……”四喜害怕得直扯心意的衣角,半強迫地想將這個不識相的夫子帶走,偏偏此時夫子又說了一句駭到最高點的話,像一把利刀簡直嚇熬了四喜,四喜一聽直想就地昏死算了。 “你以為這樣睡下去,蓉蓉就會出現嗎?”龍心意大聲說出全譚府無人敢說的話。 震驚的不只陳四喜,譚銘鶴聞言表情更是為之凝結。不敢相信這個才來沒幾天的夫子竟敢…… 龍心意直言不諱地往下說:“別傻了,任蓉蓉已經死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她!” “她沒有死!”譚銘鶴突然大聲咆哮。 “你來……”龍心意硬是將他往門外拖,拖往花園… 譚銘鶴憤怒地嚷嚷:“你幹麼,你放手,你好大的膽子!” 這……這……完了、完了,事情大條了,陳四喜趕緊往老爺那兒奔去。 而譚府的下人們都被人少爺的嚷嚷聲吸引過去,目瞪口呆地看著新來的夫子竟然將大少爺一把推進池塘……他、他、他不是剛扔過小少爺嗎?怎麼這會兒又換大少爺……這夫子是不是脾氣太火爆了些? 譚銘鶴沒料到他竟敢將自己扔到水裡,一時,吞了好幾口髒水,這下他著實醒了,睡意盡消。 他氣呼呼從池塘裡站起,聽見“龍浩天”清亮的聲音—— “譚銘鶴,你該醒醒了!浪費這麼多年光陰,夠了!” “幹你什麼事?龍浩天,你被開除了!明天起你不用來,我們譚府不歡迎你,你立刻滾、滾,滾得越遠越好!” 他震怒的咆哮聲讓心意渾身不覺一震,看見他一身濕灑灑、一臉厭惡地怒瞪著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否太過火了一點? “誰說要開除夫子的?”譚老爺在四喜的撬扶下艘向池塘,看見兒子的狼狼樣,他皺起眉頭,問夫子:“你真把他給扔進池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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