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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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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挺會寫的。」她微笑,忘了剛剛的不開心。 「要不要試試?」他笑問,將筆遞給她。 「不要。」她搖頭,笑得靦腆。 「試試,這半邊那麼空,你隨便填上字。」 「不要。」她搖頭,他起身來拉她過去,將她按到椅子上。 「很簡單的。」將筆塞入她手中,那大大的手掌覆住她的小手。她低頭臉紅,而他聲音溫暖,挨著她耳朵說話—— 「很簡單,我教你……起筆有『藏鋒』與『露鋒』兩種。藏鋒是『欲右先左、欲下先上』的方式入筆,而露鋒下筆亦要注意筆的彈性……謹記『指實掌虛』的要領,『指實』指的是除了大拇指以外,其他四指要緊挨在一塊,像蓮花將開未開的樣子;『掌虛』是指讓毛筆有活動的空間,不會僵硬在一處……你要靜下心來……」 靜下心,不,她心跳得更快了。他在她耳邊解釋怎麼寫,指導著勾徹橫豎,可是她卻顫抖地握不穩毛筆。他下顎的胡髭不經意地擦觸她耳朵,她耳朵癢,她好緊張,她覺得好熱,她寫不好字。 他卻教得很開心,因為她的頭髮好香。他緊握她手,帶她習字;她感覺自己手心淌汗,心跳如擂。 「你用什麼洗髮精?」他忽然問。 「嗄?」她抬頭,他笑了。他望著她,神情好溫柔,那充滿男人味剛毅的五官,害她意亂情迷。 「你的頭髮好香……」他說,微笑地發現她臉紅了。鬆開她的手,他情不自禁去撥她額前細發。 「……」陳穎說不出話,傻傻望著他。他低下臉來,她顫抖著鬆開手中的毛筆,她感覺到胸腔熱燙,暗影落下,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拂上她鼻尖,感覺他……他吻了她。 她閉上眼,那是和她完全不同的嘴,炙熱,粗糙。輾轉反覆深吻她柔軟甜蜜的唇瓣,掠奪她的氣息,最後索性握住她後頸,將她拉入懷中…… 第二次,他又吻了她。 這算什麼?陳穎困惑卻不捨得拒絕,事實上他令她愉悅地四肢麻痹。 這算什麼?慕藏鱗×望高脹,只想佔有她,貪婪地吻她一次又一次。衝動地緊緊環住她,讓她柔軟的身軀挨著自己。 忽然,門鈴大響,他們分開身子,他們眼中都有著激情,面面相覷,表情都有些迷惘。 門鈴固執響著,慕藏鱗凝視她,抬手,手背溫柔地撫過她姣美的臉龐。 他目光炙熱,嗓音因×望而沙啞。「肯定……是你媽回來了。」他深深地凝視陳穎恍惚的表情,她的嘴因他野蠻的親吻而濕潤紅豔,該死!他亢奮地想非禮她。他深吸口氣轉身去開門,陳穎撥撥頭髮冷靜下來,跟著他出去。 慕藏鱗推開門,他愕然。 門外不是陳穎的母親,門外站著的是一位時髦亮麗的女子。 「念慈!?」 遠在倫敦的她來了。「藏鱗!」她拋落行李撲向他,即時擁抱住他。 立在慕藏鱗肩後,陳穎眼色黯了。 「好久不見,呃……」關念慈注意到陳穎,驀地鬆開藏鱗,她微笑地跟陳穎招呼。「你是?」 「她是……」 「你好。」關念慈伸手要跟陳穎握,陳穎卻彎身穿鞋,令她錯愕。 慕藏鱗尷尬。「呃……她是樓上的陳小姐。」 「哦,我知道了。」她抓住慕藏鱗臂膀笑得很親昵。「就是你常說養貓的那位陳小姐嗎?」 陳穎聽見了,心底不舒服,懶得招呼,她丟下一句。「我回去了。」 慕藏鱗攔住急欲離開的陳穎。「等等!」他回身抓了傘。「雨很大,我送你到門口。」 神經,才幾步路而已。「不用。」她跨出門檻。 「不行!」他喝叱,即時抓牢她手臂。「別淋雨。」他單手撐開傘,堅持送她。 關念慈看著他們離開,滿臉笑意立即隱去。 那女人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是女朋友吧?陳穎五味雜陳,但不想問。怎麼覺得心好酸? 慕藏鱗在她身後幫她撐著傘,看她拿鑰匙開門。 如果那是你女友,那你怎麼還吻我?陳穎揪著眉頭懊惱著,進入公寓。 「我上去了。」 「等等。」他抓住她左臂,她回頭,表情冷漠。他望著她說:「我……我不希望你誤會,她是我朋友,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以前交往過,但現在只是朋友。」 他忽然這樣說,陳穎訝異。你竟然……在跟我解釋?這代表什麼?陳穎愣在樓梯前。 「喔。」她感覺很窩心,卻笨拙地只是喔了一聲,想想又說:「我……我知道了。」忽然臉紅。 他笑了,因為她彆扭的表情。「知道什麼?」故意鬧她。 她瞪他。「知道你們是朋友。你說了,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他倒是明白了,明白自己為何總是想吻她,總是想疼愛她。那不是因為硯臺,看著她彆扭的可愛模樣,他忽然都明白了。他直視她說:「你不知道,不知道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陳穎怔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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