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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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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荷仰起臉,深深凝視他一眼後輕聲喚道:“龍浩天……”突然,她將披風的繫繩一扯,黑袍瞬間滑落。 龍浩天怔愣了,她雪白的胴體正呈現眼前,她……她竟然在披風底下不著寸縷! 就在他太過驚愕還沒回神時,一隻手已經俐落地扯下他頸間玉珮,跟著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呵呵呵……”她收攏衣袍,得意地又跳又嚷、手舞足蹈。“原來人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是真的!我贏了!我贏了!” “你——”他惱怒地將她扯近,沒想到她卑鄙、狡猾,如此可惡。 她無懼他兇狠的目光,還燦爛笑著提醒他。“哪!玉珮在此,你可要遵守約定。”她不理會那勒住小蠻腰的強壯手臂,自顧自地將那玉珮重新幫他系回頸上。 也許是勝利的滋味讓她太得意忘形,暫時忘了心中的悲苦和仇恨,這刻她甜美微笑,溫柔地幫他系上玉珮,溫熱的纖纖柔荑輕觸他頸間,竟令他感到一陣恍惚。 龍浩天仰臉,酸風射眸,花瓣如雨般墜落,接著他突然張臂環抱住白雨荷,她的身子好暖,好溫暖…… “龍浩天?”白雨荷納悶地抵在他胸前,耳畔聽他苦澀的聲音在輕輕懇求…… “別動、別問,讓我抱一會兒。”就像抱著他難忘的那個人——背叛他的那人。 白雨荷被他語氣裡的哀傷鎮住,他想起了什麼嗎?他在懷念誰?是誰竟可以讓這樣寡情的男人如此軟弱哀傷? 她靜靜任他抱著,心想也許他本來是個有情人,也許他像她受過一番打擊,所以才變得冷漠、滄桑且寡情。 也許他也受過重創,令他絕望、無助、悲傷。 白雨荷不禁張臂回擁他,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們都活得這麼孤單寂寞。但願她能給他一點溫度、一些溫暖…… 雨過水明霞,潮回岸帶沙。葉聲寒,飛透窗紗。 懊恨西風吹世換,更吹我,落天涯。 龍浩天果然信守諾言,決定傳授白雨荷武功,待雨荷身體已全然康復,他將懸掛於牆上的一柄彎刀取下。 “習刀,需先教你識刀。”他將刀子從刀鞘抽出,問道:“何謂寶刀?” 白雨荷凝視那口刀子,只覺那刀面利可照鏡,銀亮而刺眼。 龍浩天靜靜看她好奇地伸出手指試探刀口,登時她眉心一皺,食指已然被劃出一道血痕。 她痛得吮指,仰臉聽他冷冷說道:“蠢人才會以肉身試刀。” 明知她會受傷卻不阻止,白雨荷心底暗暗埋怨他的冷酷。 他卻一眼看穿她心底的嘀咕,只說:“這是給你教訓,習武人最忌對陌生之事貿然行動,必須有冷靜的頭腦和心,心如明鏡,方能照見敵方一切動作,洞悉敵方心思。” 他說的甚是有理,白雨荷納悶地瞪著眼前這柄刀子。 “既然如此,如何辨知這刀子的好壞?”她問道。 “好刀條件有三,其一,砍銅剁鐵、刀口不卷;其二,吹毛得過;其三,殺人刀上無血,把人一刀砍過並無血痕,只有個『快』字。” 龍浩天將刀子擱置桌上道:“你拿這刀子去剁銅錢,看刀口卷了沒,再拿根頭髮在刀口上吹吹,看是不是根根皆斷。” “好!”白雨荷興致勃勃地拿起刀子,霎時只聽得她悶哼一聲,整個手臂往下一沉,刀子墜落桌面。她詫異地瞪著這柄刀。“這刀子好重。” “等你拿得起這柄刀,我再教你使它!”他說罷便自行離去。 聽了這話,雨荷此後日日拿它,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刀子沉重異常。 他看她咬牙切齒、滿頭大汗,只是在一旁奚落道:“我說過你的身子太弱不能習武,你偏不信,如今只是一柄刀子都拿不起,還談什麼使它?你乾脆放棄吧!” 可白雨荷只要想到那慘死的父母,怎麼也不肯放棄。 她每日都試,也許力氣在不知不覺中因之漸長,終於她慢慢可以提刀離桌面一、兩公分,日積月累,她終於可將那把刀舉起。 她興奮地提刀給龍浩天看。“行了,我可以使這柄刀了!” 這時龍浩天卻又給她出了一道難題。“我捉了只兔子關在前院,今晚打算烹食,你拿這柄刀子去宰了它,放血剝皮洗淨,入鍋煮食。” 白雨荷愣住了。“你明知我不食葷,更從未殺過半只動物,為何還要為難我?” “為難?”龍浩天趨前凝視她,平靜地說道:“你習武的因由可是要殺個活生生的人,現在連只兔子都下不了手?” “那不一樣!”這兔子又無犯她什麼,她生氣地回道:“你根本沒誠意要教我。” “如果你這麼想,趁早離開。”他沉聲道。 “你明知我只能求助於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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