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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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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席上的賓客閑言莫不失聲大笑。 甯夫人忙笑著替怡紅說話。“好了好了,蕭老爺就別找自家女兒麻煩了。” 蕭老爺還不饒人。“我說,我這女兒還沒過門,就成天往你們府上跑,鷹哥哥長、鷹哥哥短的,又是挾菜添茶的,我看再不快快辦妥他們的親事,全鎮的人都要笑我教女無方了!” 怡紅氣得起身跑過去作勢要捶蕭老爺,笑得全場人仰馬翻。然後她又跑去拉甯時鷹。“鷹哥哥,你看爹爹都欺負人家,你幫我出出氣罵罵爹!” 甯時鷹斜睨著她淡淡笑道:“他可是你爹呢!” “誰教他要笑我!”她撒嬌地嗲了半天,嗲軟了席間所有男子。 唯獨甯時鷹掛著那慣常帶著邪味的微笑,既不冷淡也不熱絡地應付著場面。 乘亂之際,他向母親暗暗眨眨眼,然後起身翩然離去。 甯時鷹乘著月色,踏出大門,小廝丁邦立刻眼尖地跟上來。 “小丁,我出去走走而已,你別銀來。” “不行——”丁邦稚氣未脫的臉,透著一股堅決…“老爺規定,你去哪我就得跟到哪。” 甯時鷹逗他一句:“那假如我去跳崖呢?” 才十六歲的丁邦愣了一下,低頭回答。“那麼我也跟著跳崖。” 甯時鷹板起臉,敲了他腦袋一記。“傻小子,你主子若是跳崖了,你得快些找人來救,怎麼還跟著往下跳?” “可是……”他困惑了。 “可是什麼?”甯時鷹溫和地望著地。 “好像也對!” “本來就對。”甯時鷹被這單純的小廝逗得不禁發笑。 不再多言,甯時鷹沿著小路步進山林。 “少爺——”丁邦在後面提醒。“這麼晚了,要上山嗎?” 甯時鷹瞪他一眼:“怎麼,才剛口口聲聲說我去哪就跟到哪,現在怕啦?”他故意逗他。 果然,丁邦嚇得忙否認。“我沒這個意思呀——” 說著,他們來到一處空曠地。甯時鷹這才停下步伐。 丁邦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少爺,我只是好奇,我們來這裡幹麼?” 甯時鷹倚著一旁高聳的古樹,沒有作答。 那日他便是在這棵樹上小憩,遇見了她。可是,如今她毫不眷戀地走了,他卻還不時想起那一夜。 她若已是如此無情,他又何必再惦記著她? 甯時鷹陷入無邊的苦思中,仿佛重回那天,他看見她時那股震撼。僅有一面緣,僅續了一夜情。她還好好的嗎? 甯時鷹伸手輕觸古樹,心頭竟有一片迷惘,一種奇異的感傷。 “少爺……”丁邦擔心地望著少主。 甯時鷹很少這麼沉默,更別提那側容還透著感傷。 丁邦想問又怕不該問,只好焦急安分地陪在甯時鷹身旁。 第二章 秋末近晚,曲龍鎮東街上忽然喧嘩起來。 一行婚嫁儀隊由西街過東,鑼鼓喧天,儀隊綿延整條大街,顯示出迎娶人家派頭不小。奇怪的是,新娘轎後頭跟著比平時多三倍的群眾,正在那兒吆喝鼓噪。 而和歡樂氣氛相當不協調的,是轎旁另有一青衫少女竟不住地頻頻拭淚,神色哀淒。 一旁的酒樓上方靠窗位子,正舉杯淺酌的甯時鷹看著街上這一幕,不禁好奇地問一旁的丁邦。“小丁,是誰家嫁女兒?怎麼這麼多人圍著瞧?” “我去問問!”丁邦忙去轉了轉,很快蜇回稟告:“少爺,嫁女兒的不是什麼富貴人家。轎內的新人是龍鳳賭坊坊主一直想娶過門的大美人,白衣蝶。所以一群人跟著湊熱鬧。” “白衣蝶?”這名字好似在哪聽過。 丁邦喜孜孜道:“就是名聞遐邇的白大美人呀!白姑娘因美色之累,平時甚少涉足鎮內,所以真正見過她的人也沒幾個。不過這回因為白姑娘的父親積欠龍鳳賭坊坊主趙大深一大筆賭債,於是賭坊的人便逼白匡穎嫁女兒還賭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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