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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她那副凶樣倒堵了眾人之口。

  只有個不長眼的蕭怡紅頂撞。“老太婆,你講不講理啊?時鷹哥哥本來就是要娶我的,怎麼可以說不娶就不娶?他高興了,我可不高興?!”

  那剛打過人的拐杖,咻地猝然揚起,甯老爺嚇得跳起抓住。“娘……”

  寧太夫人力大無比,甯老爺整個人猴子似地吊在拐杖上,她仍可以持著拐杖不放。

  蕭老爺見狀,甚覺屈辱。抓了女兒,丟下氣憤的一句。“豈有此理,從此我們兩家恩斷義絕!”他拖了女兒往外走,氣得渾身顫抖。

  甯時鷹欣喜若狂,和太夫人身後的丁邦使了個“成功”的眼色。

  太夫人忽地扔了拐杖,甯老爺“唉喲”一聲摔在地上。

  她低聲道:“鷹兒……”

  “是。”

  她傲然伸出手。“扶我去房內休息。”

  “是的,師父!”他笑眯眯地攙著師父,一路直說:“走好啊!小心小心!徒兒待會兒叫廚房熬您最愛喝的蓮子湯來。走好——”

  甯老爺望著他們的背影,正想發火,忽然“唉喲”一聲,他按住摔著的右臀。

  甯夫人忙扶住他。“好了好了,先去躺下歇歇吧!”她扶他回廂房,一路一又忍不住笑著惡劣地學兒子的殷勤。“小心小心,走好走好!”

  甯老爺氣娘。“你是嫌我還沒被那一老一少欺負夠嗎?”

  甯夫人沒奈何,只有暗自偷笑,不讓甯老爺瞧見。

  幾日後,一行儀隊伴著大紅花轎,敲敲打打,一晷氣洋洋地把白衣蝶自金鼎客棧給抬進了寧府。

  那日,蕭府氣氛陰晦,只聽見蕭怡紅怨憤的哭聲,還有蕭老爺的咒駡聲。

  相較之下,白衣蝶戴著鳳冠,一身豔紅嫁衣,唇角抿著淡淡微笑,與甯時鷹行完了所有大婚儀式。

  鳳冠內的她,看不見堂上甯氏夫妻僵硬的表情,她只感覺到身旁良人透來的溫暖,她也體會不到堂邊十二金釵們的不屑和妒意。

  被甯時鷹保護著的白衣蝶,天真地忙著高興,完全忽略了寧府一干人的敵意,她以為自己已得到眾人的祝福。

  而其實,要不是堂上另外坐了個夠分量的太夫人主婚,憑她的出身哪能入寧府的門。

  拜完了堂,白衣蝶立即被人扶進洞房。

  紅燭高燒著,白衣蝶坐在喜床上,慶倖自己的好運。從來婚事難以自己做主,而她竟可以如願地嫁給他。喲切如夢般美麗,令她不敢置信地發起呆來……

  忽然,她聽見他的腳步聲,他來了。他推開門扉,筆直走向自己。

  曾經在賭坊,他掀開她的頭蓋,嚇著了她也驚喜了她。

  而這一次仍是他掀起她的頭蓋。這次,她是他的新娘。

  白衣蝶含羞帶怯,仰望住他那對鷹般執著的黑眸。為什麼他那張臉、那似笑非笑的唇,總是勾住她的魂魄,教她看得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特別是今晚,她竟不知所措,又羞又尷尬。

  反倒是甯時鷹如平日那般自信自在。他看得出她的緊張,這和平時冷漠的她不同,他竟甚覺高興有趣。

  “衣蝶……”甯時鷹溫柔地替她摘去鳳冠。“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說著,他放下她盤起的發。“記得嗎?”他忽地在她耳畔低喃。“你記得我們早是夫妻了嗎?”

  白衣蝶瞬間飛紅了雙頰。

  甯時鷹輕抬她下頷,問她。“為什麼臉這麼容易紅?一定是領扣扣太緊了。”他促狹她,伸手解了她領上的鴛鴦扣。

  她下意識伸手阻止,小手兒卻被他緊緊抓住。

  真是,她的臉紅得似胭脂,手也熱了起來。望著他的雙眸三分純真七分嬌豔,看得他眼眸深邃凜斂。

  仿佛惡劣地想逗弄她似的,甯時鷹將她的手往前輕扯放上他胸口,他半命令半懇求。“幫我解了外袍。”

  白衣蝶先是一怔,隨即貼著他壯闊的胸膛,柔滑的小手伴隨著胸膛起伏滑下,停在他的腰帶上。

  白衣蝶仰頭看見他鼓勵的眼神,她唇一抿,下決心地低頭一扯,扯開了他的腰帶,外袍隨之松放開來。她的心跳得活似在擂鼓……

  跟著,他也鬆開她的紅嫁衣。

  “我們還沒喝交杯酒!”他說,起身去斟了兩杯酒過來,一杯遞給她。

  “飲了它——”兩人的手臂纏繞,各自飲了杯中酒。白衣蝶不慣烈酒,啜了一口卻不小心灑了大半出來,濺了自己的頸子和臂膀。

  她起身要拿帕子擦拭,他卻制止。接著他帶點原始的蠻橫將她輕輕推倒在喜床上。跟著,他俯身過來咬了她的頸子。

  白衣蝶驚叫出聲,下一刻他吮吸她雪白的頸,吮去了濕滑的酒,也吮去了她腦中清醒的念頭。她感到他強烈的灼熱,他誘惑的挑逗帶給她刺激感。

  褪去了火紅的嫁衣,曾經共度的那夜仿佛又再來臨。

  恍惚中,他已褪去兩人的衣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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