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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愛君想對他咆哮,怔了怔,竟柔順閉上眼。不敢相信,她竟會把自己交給他,任他擺佈。第一次,如此信任一個人。

  展雲飛樂極,立在秋千後,掌控秋千擺蕩的速度。規律又有節奏的令愛君搖晃、擺蕩。他雙手一次次穩穩托住秋千,再將她推得更高更遠,似要把她蕩至天上,在她墜落時,又托住她。

  愛君習慣了秋千,規律的擺蕩中,逐漸放鬆。

  半晌,她試著睜開眼睛,看見樹梢在她裸足下,感覺風撲過她臉頰,伸手仿佛可抓住白雲,然後又急速後退,再後退……展雲飛托住她,把她拋出去,遠山景致如臨面前,壯闊天際,將她納人懷抱。

  她斜倚秋千,裸足感受涼風襲來,遙望景致變幻,抬頭見白雲在細碎的林間緩移。

  她深吸口氣,乾淨清新的空氣漫過四肢,她不記得自己幾時這麼放鬆過。

  展雲飛得意的在她身後道:“很舒服吧,愛君。”

  她回眸一笑,目光閃爍,臉頰紅粉排排,模樣媚人。

  展雲飛心悸,一把扯住千繩,停下秋千,轉身立在秋千架前,俯望愛君。

  眼對眼,耳邊只聽得風吹過樹梢。

  愛君坐在秋千上望他,展雲飛高大的身形跡斷日光,望著她的視線變得熱情佔有。

  他啞道:“你喜歡秋千了?”他伸手,長指刮過她臉頰,呼吸變得沉重濃濁。

  每當他這樣熱情望她,愛君就覺得渾身愉悅地泛起一陣疙瘩,仿佛都因那對眼而變得極端敏感。她恍惚著,前一刻展雲飛還似個大孩子,此際俯望她的表情,卻像一個充滿×望的男人。

  展雲飛嗓音低沉慵懶。“愛君,愛君……”好像有魔力一般,喊得她的心都融了。“誰幫你取這樣動聽的名字?”

  愛君不敢相信自己竟傻傻地因他的讚美臉紅。“娘取的,她深愛爹。第一個孩子就取愛君。”她眼眶潮濕,隱著一抹憂傷。可憐的母親……

  一見她又露出哀傷的表情,展雲飛一手抓著秋千,一手抬起她下巴。不給她傷心機會,俯身便覆上她的唇。

  他低低在她臉畔呢哺:“永遠陪我,好嗎?愛君。”

  愛君沉默。

  心開始動搖,他親密地吻她唇瓣,親吻她鼻尖、眼角眉梢。珍視呵護,小心翼翼如捧著極度脆弱的琉璃。

  愛君情不自禁地在展雲飛灼熱的親吻下恍惚了。

  如果世界只剩下展雲飛……多好!

  這世上再沒有人似他,這樣呵護自己。

  愛君不禁奢望起來,就這麼一次,她想任性地放縱自己,忘記她還有親人,還有未償的恩情。

  “愛君,為什麼不答應?”

  等不到她回答,展雲飛索性將她自秋千架托起,將她捧抱胸前。

  愛君雙手撐在他肩膀上,低垂雙眸,目光憂悒,和他熱切的視線相望。

  終於她誠實道:“我……我很想答應。”真心的。

  他這才歡喜地緩了眉梢。“那就這麼說定。”

  “可是……”

  “沒有可是!”

  “但是……”

  “更不准但是!”他強硬阻斷她的話。

  她愕然,然後歎息,只好對他露出苦惱的笑。俯望展雲飛,她雙手圈住他頸項,向來冷漠慣了的目光變得柔情似水。

  “我們……怎麼可以這樣?”她和殘存的理智搏鬥。

  他卻挺起胸膛,無畏無懼、理所當然地道:“怎樣?”他懶洋洋地笑。“擁抱嗎?”他使勁將她牢牢鎖在懷中,她皺眉,他則一臉無賴。“彤愛君,我們想怎樣就怎樣!”

  “你一向這麼為所欲為、蠻橫放肆嗎?”她略帶責備地瞪他。

  展雲飛愕然,忽地仰頭大笑,笑得愛君一臉莫名。待他笑夠了,才注視著她道:“瞧瞧這是誰說的話?”他興味盎然,目光閃爍。“為所欲為的不是我,是你。愛君,是你先來勾引我。”

  “我沒有。”她駁斥。

  “你爬上我的床。”

  “那是要殺你。”

  “你將初夜給我。”

  “那是一時衝動。”

  “是,你將初夜贈與你要殺的人,非常大方。”

  愛君脹紅了臉。“你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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