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單飛雪 > 愛君無反顧 >


  一行人規律整齊的步伐踏在滿是落葉的地上,發出悉萃聲響。驀地,前方樹梢鳥群驚飛,啪啪振翅像是受了什麼驚嚇,尖銳的一聲鳥叫,眾人警覺,煞步。

  同時幽幽地,黑暗中傳來一首淒美的詞,聽到那淒涼柔軟的嗓音及那一闕詞,眾人臉色煞白。

  冷風在吹,冰涼拂過面來,拂來的還有比那更冰冷的聲音。

  “……來時無跡……去無蹤……去與來時事一同……”聲線輕柔似水,給人如置夢中的錯覺。她仿佛就在你耳邊吹著氣,如泣如訴吟誦,令男人們不由得戰慄著,意識到危險的逼近。

  “何需更問浮生事?”她幽幽一歎,像是承受不住滿腔的愁。“只此浮生是夢中……”

  “『夢中身』?!”有人驚叫,同時遠方暗裡一點紅直直撲來,他們瞪大眼睛——那是一個女人飛掠而來,她的眼睛比天上任何一顆星子還亮,遠遠地就看見那對清麗的眼瞳,閃爍著銀芒,璀璨炫目,把他們的魂魄全收了去。

  一條銀鞭像鬼魅的蛇纏在皎白素手上,紅裳覆在那玲瓏曲線上,香肩裸在裳外,微敞的領口,雪胸半露,男人們屏住呼吸,當下神魂顛倒。當她赤裸的足尖蜻蜓點水般踏過囚車前一干男人的頭頂,他們只聞得她撲過時淡淡幽香,霎時個個骨騰向飛,丟了好幾魄。

  彤愛君點水般掠過那些蠢人頭頂,然後翩然落在囚車上,裙擺飛揚那一瞬,雪白大腿閃過,在那些笨男人還在為她的美貌恍惚著垂涎時,她抓住囚車本欄,銀鞭一揚,“唰”的一聲,囚車裂成兩半。

  “出來!”她提腿端破囚車,那一截長腿又引來眾男人驚喘。她瞪著囚車內被她的美貌懾得只顧流口水的光頭刀疤漢子。她左手揪著鞭,右手抓著鞭把,陣子一暗,拉扯軟鞭發出煞煞聲,揚眉,高聲道:“還不出來?”

  哪還出得來?她那誘人的動作,那皎白手裡的軟鞭,早把囚車裡那漢子的心都抽溶了。漢子揉揉眼,張大著嘴,猛吞口水,對牢彤愛君瞪直了眼。

  她的發像黑色瀑布狂亂飛散,沒有簪子、沒有發繩,那麼長那麼濃密蓬鬆的發,就覆在那張皎白豔麗的絕色臉龐上。

  她站在囚車上,紅裳淩亂,香肩半裸,一雙晶燦的眸,瞪得他渾身燥熱,竟脹紅了臉,緊張害羞地直淌汗。

  彤愛君失去耐性,將那傻了的漢子一腳踹落囚車,回身朝遠處吹了一聲哨,登時林間騷動,灰塵撲揚,幾十匹駿馬奔來,全是百羅門眾徒,他們從四面八方湧人,重重圍住王爺人馬,同時對彤愛君恭敬打了個揖,齊聲高喊——

  “彤郡主!”

  彤愛君揚鞭,鞭如銀蛇般沖上天,然後她瞪住王爺的人。“想活命就跪下,加人百羅門,喊郡主萬歲。”

  刀聲霍霍,百羅門眾徒齊聲大喊:“跪下!”

  情勢危急保命要緊,那些侍衛們紛紛丟了刀跪下。

  “郡……郡主……萬歲……”

  彤愛君滿意點頭,轉而望向跌坐地上以大刀搶劫出名的光頭漢子。“你呢?”她問:“你誓死投效我門,教主便保你今後享不盡榮華富貴。”

  能和此等美人共事求之不得,那漢子“咚”一聲也跟著喊:“郡主,萬歲、萬歲啊!”

  任務達成,彤愛君伸手拂去唇畔髮絲,她揪住胸前裳子抖了抖。好熱,她一向最怕熱。那勢子令她渾圓的胸脯若隱若現,這下不只主爺的人,連百羅門眾徒也瞪直了眼睛,眾男人很有默契地一起吞咽口水。

  愛君那渾然天成的野性美,讓這些男人全變成了饑餓的小狼,只敢用貪婪的眼膜拜她美麗的身體。

  愛君鬆手,深吸口氣。清夜無塵,月色如銀。她閉上眼,美麗的臉龐有一絲絲空虛有一點點茫然;然後她睜眼,望著底下眾人。

  “剩下的交給你們,我走了。”一個旋身,她化作一道紅影踏空而去,瞬間消失蹤影,只留下一陣暗香,和清風纏綿于林間。

  百羅門眾徒恭敬地對空氣嚷:“送郡主!”

  彤愛君一走,百羅門及碩王府的男人們倒是化敵為友,同聲一氣地為著方才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一起搖頭歎氣,失魂落魄。

  碩王府一名小兵欣羡地對百羅門教友道:“天下竟有這等美人?我今兒個真明白她為什麼叫『夢中身』——”他重擊胸口,仰天流淚歎息。“那根本不是真實世界中該看見的美人啊!”旁人一致點頭同意,歎息聲連連。

  “那身段那臉蛋那一舉手一投足的野勁兒,美、真是太美了……”他恍惚地又用力深深吸一口氣。“啊……我一定是在作夢,這味兒好香啊!”

  百羅門教友個個露出驕傲的表情。

  “咱郡主豔冠群芳,能加入我們百羅門是你們的福氣。”

  這話倒是真,王府的人這會兒全心甘情願拜倒在彤愛君的石榴裙下。

  施展上等輕功,愛君意氣風發,迫不及待地趕回百羅門覆命。

  “師父!”推開門,裡頭響起一聲驚呼,一名女子忙從男人懷中坐起。

  女子眼睛眯起,臉上閃過一抹羞惱。“彤愛君,你沒有手敲門嗎?”

  愛君不理她的惱怒,望向師父——百羅門教主方笙。“我回來覆命。”

  方笙一臂環著懷裡盛怒的女人,目光望住彤愛君,清朗俊爾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你從不讓我失望。”

  愛君又望住他身上依附的女人,那是師父的愛人柳晴。她的手覆在師父精壯的胸膛上,她的胸貼著他的胸,整個人倒在師父結實硬朗的身軀上;而師父厚實的掌則環扣在她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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