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水草 > 醫路嫁王府 | 上頁 下頁 |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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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官員頭一次在睿王手底下做事,馬上就被他雷厲風行的作風給震懾住了,全都唯唯諾諾的點頭,萬不敢不從。 揚州城內,柳盼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 她已經替仁老太太紮了五天的針了,而仁武每日都會準時出現在祖母房裡看她施針。 仁少夫人頭一天還來,次日便不見蹤跡,就連仁夫人也只來了兩日便不來了,留下丫鬟婆子伺候。 柳盼倒是想將阿漢帶進來,可是仁府後院的女眷實在不少,每日從夾道往老太太正院走過來的路上,都能遇見好幾撥年輕的女眷們帶著丫鬟走動,她想著若是真帶著阿漢,實在不妥。 而且她聽隨行的婆子介紹,那些女眷有些是仁同方的姬妾,有些是仁武的,仁家父子的風流可見一斑,這令她對仁武更是心生警戒。 慕容夜已經離開好些日子了,終於捎了信說這兩日便會回來,這可是柳盼頭一次這麼想見到他,他在的時候,她覺得霸道得可恨,凡事他拍板就決定了,也不知道聽取別人的意見,可是跟仁武這粘粘纏纏的目光比起來,她寧可留在慕容夜身邊。 仁武的目光不時會往她身上飄來,似蛇一般,滑溜溜的從她身上滑過,說著話眼神就飛了起來,輕浮得讓人厭憎。 因為見面的次數多了,仁武也懶得再裝,當著丫鬟婆子的面兒就藉故往柳盼身邊蹭去,還露骨的問道:「呂兄在床上可溫柔?瞧著他孔武有力,別是個不體貼的吧。」 仁家的丫鬟婆子似乎習以為常,聽在耳中都面不改色,倒讓柳盼要懷疑仁家下人集體失聰了。 柳盼狠瞪他一眼。「公子請放尊重些,我是大夫。」 他嘻笑道:「是個妙手回春、容色傾城的大夫。」說著便要拉她的手。「讓我瞧瞧,這是怎生一雙妙手。」 柳盼正在收針,順手便給了他一針。 他挨了針也不惱,將手背上被紮出來的血珠子蹭掉。「嘖嘖,姑娘這小脾氣,呂兄受得了嗎?不過沒關係,本公子最喜歡嗆口的,等他一回來,我就跟他討了你來。」 在他生活的世界裡,除了正妻有幾分體面,不會隨意調笑,那些個妾室通房或是身邊伺候的丫鬟皆可隨手贈人,甚至和關係較為親密的友人還有互贈女人的習慣,就跟互送奇珍異寶一樣,都是送禮,並無區別。 因此在他眼中,哪怕柳盼醫術再精妙,也不過是呂夜身邊的丫鬟,是個可心的物件兒,既然他同呂夜是好兄弟,討來玩一陣子有什麼關係。 柳盼是真惱了,嚴厲的道:「仁公子若是覺得令祖母已經恢復了,明日我便不再登門。」 仁武雖然嘴上不乾淨,但還是看重祖孫情,再加上府裡來來回回請了不少大夫,就屬柳盼扎針效果最好,他可不想把人給氣走了,招來父親責駡,當即妥協。「是我瞎說,姑娘慢慢施針,我先在外面候著。」 但他打定了主意要將柳盼留在府裡,離開房間後朝著祖母院裡一個丫鬟吩咐了一番,便站在廊下等著。 柳盼收妥了針,又替老太太按摩片刻,這才背著藥箱出來,見到仁武負手在廊下站著,也不吱聲,冷著臉就要走。 這時院門外走進來一個丫鬟,笑道:「可趕巧了,差點讓姑娘走了,我家夫人感念姑娘這幾日的辛苦,老太太的病又大有起色,特意在後花園湖心亭裡擺了一桌酒席,請姑娘過去喝兩杯。」 仁府的丫鬟極多,光是老太太房裡的丫鬟柳盼都沒認全,更別說仁夫人身邊的,她不免有些警戒。 仁武涎著臉道:「娘怎地不叫我也過去喝兩杯,不如由我陪著柳姑娘去,如何?」 丫鬟掩唇輕笑道:「少爺是男子,柳姑娘是女子,怎能同席,說不得老爺還有事要少爺去辦呢,少爺還是趕緊過去吧。」 柳盼心裡有些躊躇,想要回去的話恐怕就與仁武同路了,但是不回去對著仁夫人那張臉恐怕也難以下嚥,左右都不情願,便陪笑道:「我回去還有事呢,姑娘能不能替我向仁夫人道個歉,喝酒就算了,我喝不得酒,勞煩姑娘找兩個嬤嬤送我出府。」 仁武聽她拒絕,馬上湊到她身邊要拉她的手。「一事不煩二主,既然姑娘不願意去跟我娘喝酒,不如我送姑娘出去。」 柳盼仿佛被蜜蜂螫了一般,隨即往後退去。「我與公子不同路。」 「都是要出府,正好同路。」 丫鬟上前拉住了柳盼的手。「少爺別跟奴婢搶人,夫人那裡還等著呢。少爺快去前院吧,老爺說不定正等著。」 仁武伸了個懶腰,果真慢吞吞離開了院子,往前院的方向去了。 柳盼不想與他同行,又被丫鬟拉著手,便只能跟著丫鬟往後花圔去了。 丫鬟帶著柳盼七彎八繞的走了不少的路,又繞過一處假山石,才踏上青藤蜿蜒的木頭長廊,忽然捂著肚子「哎喲」一聲,「姑娘,我的肚子有點疼,來之前吃了不少涼瓜,要解個手,勞煩姑娘在這裡等等我。」 柳盼不疑有他,催促道:「你快去吧。」 可是等那丫鬟在假山石間走得沒影了,被廊上冷風一吹,她頓時不安的四下張望,忽聽得腳步聲傳來,她還想著上前問路,便見仁武從山石間走了過來。 他渾似沒事人一般笑道:「姑娘走得好快,我差點沒追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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