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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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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和任無怨已算熟識,面對他時,她仍一臉的敬畏和怯然。 「木,這是怎麼回事?」帶有醉意的他脾氣顯得暴躁。 「老大,恕我擅自作主,我覺得這時候雅希小姐在你身邊會比較妥當。」司徒木大膽坦言。 昨天晚上司徒木請醫生幫谷玲瓏診治過後,立刻打了電話到日本,把中村雅希請了過來。為何是她,而不是其他女人?司徒木以為,在任無怨心中,雅希是他唯一真心善待過的女人。 兩年前當任無怨從另一群黑道手中買回火坑中的雅希,並順手救了她患病的父母親。當時他並沒有立即佔有她,通她履行該盡的義務,反而給了她房子和一切生活所需,將瀕臨崩潰的一家五口自鬼門關救回。 她是任無怨買回來的人,照規榘她即是他的人。然而一年過去了,除了習慣她的服侍外,任無怨的生活並無多大改變。任無怨向來珍惜他重視的事物,這也是他認為任無怨何以沒有佔有雅希,何以沒有如同其他床伴一般,一旦厭倦,立刻轉手賣給別人,讓對方從被寵愛的沆堂摔下地獄,轉賣在一家又一家的聲色酒店中的原因。 司徒木一直認為,雅希的幸運其來有自,她能夠讓任無怨珍視,就表示她擁有讓任無怨珍視、捨不得放手的關鍵點。這就是今天他找她來的主要原因。 「我知道誰應該在我身邊,誰不需要在我身邊,別自作聰明!」任無怨聽了他的解釋,啐罵一聲,腳步微亂地走回房間。 雅希默不吭聲,只是站著靜望一切。她向來對他有著某種程度的敬畏,在她心中,他是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霸王,也是宅心仁厚的救世主。 「去幫他寬衣,他今晚喝多了些。」司徒木低聲交代,同時為他的酒醉感到怔然。 谷玲瓏負氣離開後,任無怨手中的酒便沒停過。早知如此,他不該叫中村雅希今晚過來的,誰知帶有醉意的任無怨會在怎樣的情況下傷了雅希。 「是。」雅希顯然很聽話,她的個性文靜內向,話一向不多。 來到主臥房後,她見到任無怨正在脫身上的襯衫。 任無怨見到她入房,沒多說什麼。沉默足已代表他的允許。 「讓我來。」她來到他面前,伸手替他解開鈕扣,動作熟悉又靈巧。過去一年來,她已習慣服侍他,而他也習慣她的服侍。 他任她替他默默地服侍褪衣……盯著她極不自然的俏顏。 「看到我,你還會緊張?」他突然伸手包握住她解扣的小手,低頭問道。 她小手冰冰涼涼的,還冒著冷汗。 「因為很久沒見了,所以我……」她低頭支吾著,雙頰脹紅。即使在十二月天,他的大手依然溫暖。 「這幾個月你過得好不好?」在他的刻意疏離下,兩人已有兩個月沒見面。之前的十個月,她住在他的寓所中,成為他專屬的女侍。直至兩個月前,他命令她回家,從此她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 「嗯,還不是那樣。」她點頭,語氣卻很無奈。 「你母親的病情呢?」他問。 「還不是那樣子,醫生說大概永遠好不了,除非奇跡出現。」她低歎一聲,神情柔弱地令人憐惜。 一年多前父親罹患癌症,母親則因過度勞累而病倒。不到半年,父親走了,原本身體很差的母親因過度刺激,精神變得異常,甚至動手傷害自己的兒女。在那之後,母親被任無怨送進療養院,直到現在…… 「如果病情有任何變化,要讓我知道。」他交代。 「嗯。」她點頭,繼續動手解開衣扣。 「你回房休息吧,我自己弄就可以了。」他終究開口趕人。 「無怨大哥,今晚……我想留在你身邊……」她吞吐地表示,不敢直視他。 「你剛從日本飛過來,一定很累,明天再說。」他拒絕她,毫不留情。 「可是……」或許是太久沒見面,她竟然貪戀起在他身邊的機會。 「不要試圖惹我生氣。」他臉色一沉,語氣冷然。 「我知道了。」任無怨的冷漠態度深深傷害她,比起兩個月前有過之無不及。 他因何而變?找到另一個可取悅他的女人,或者已經厭倦她?呵,不論原因為何,這種下場她早該料到,不是嗎? 是否就因為她一直有期待,才會在這不堪的境地中承受害怕、傷心與不安?她不奢求他愛她一輩子,更不奢望自己能成為他的妻、他的女人。她所執著的,只是一顆報恩與感念的心。 這樣的要求也算超出?她不明白呵,若他真不要她,何苦不放過她,而以疏離的冷漠方式折磨自己,他既沒徹底從她生命中消失,也沒絕情到讓她對他灰心的意境。雅希歎息著,悄悄掩門。 房內的任無怨面無表情,解衣的冷漠動作下沒有任何心緒波動。 一如他的無情。 第四章 來到位於北投山區的度假式公寓,谷玲瓏簡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黑瀧將史,從艾斯納第一次和任無怨碰面,直至昨晚她點頭答應探勘研究計劃。 她的說明簡單明瞭,純為避免黑瀧將史的懷疑和追問。 「既然那個男人是神德會的一份子,你為什麼還要答應他的要求?你向來最討厭黑道分子,不是嗎?」黑瀧將史站在客廳吧台後,熟練地煮著熱騰騰咖啡,而谷玲瓏則躺在客廳的沙發椅上,閉目休息。 剛剛淋了一身雨回家的兩人已經分別的梳洗完畢,換上乾淨的衣物。 「如果我不答應,永無安寧之日。」閉目養神的她身上穿著他的白色GuessT恤,半乾的微濕長髮全部攏在耳後,半躺的慵懶模樣煞是迷人。 「在我記憶中,你不是輕易就會向惡勢力屈服的。怎麼,那些人渣用卑鄙的手段威脅你點頭答應?」他端來兩杯香濃的現煮咖啡,笑問。 「何止卑鄙,簡直下流無恥。」她抬起纏滿紗布的右腳,無奈地望著它。經過方才的一番折騰之後,她的腳踝正式宣佈報廢,往後二個星期,她休想下床走路。除非她拄著拐杖或坐輪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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